第 4 章(1/2)
金碧相射,锦绣交辉,一个男孩在缦回廊腰里灵巧地穿梭,小心翼翼溜进一座破旧的宫殿,窗门朽烂,风一刮便会抖落,没有摔烂的又会被小心装上,摔裂的,就拿不用的破布给遮上。房顶的瓦片不知道缺失了多少,日光透过房顶的缝隙投下几束光影,有一束落在一副瘦弱的背上,那是个坐在门槛上穿线缝衣的女子,远远瞧见见男孩窜动的身影,腾出手里的活计,欢喜地将一旁做好的衣裳拿起来,等他走近,就比着他的身量试了试。
男孩笑着等她弄完,才献宝似地将怀里藏着的东西展开,那是一副画,上面正是勾勒了这女子的模样,巧笑倩兮,温柔可亲。
女子揉了揉他的头,“昱儿将娘画得真漂亮。”
场景陡转,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泼了墨似的暗无天日,纷纷扬扬一场飞雪,久久不停。在那荒凉衰败的花园中央,新竖起一根高高的旗杆,有人挂在最顶上一动不动,男孩从旁边的水潭里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过去,支撑不住跪倒在旗杆前,冻得青乌的脸猛地抬起,看见杆子上那人散了发髻,衣不蔽体,一根臂粗的铁钉穿过她的胸口,染一片深红。男孩猛地抓住旗杆,一滴血自上面坠下,恰巧滴落在他眉心。
“娘!”余遥猝然惊醒,浑身发寒,他将脸埋在手里,任由多年前那深潭里的窒息感将他团团围住。
萱草眼睛一酸,扔开帕子将他搂住,“余遥,你醒醒,我回来了,我在这呢。”她用力掰开余遥的手,将一枚簪子放在他掌心,“余遥,你看看,簪子,我给你找回来了,你看看,好不好?”说到最后竟是带上了哭腔,她不该丢下余遥的,她怎么能丢下他?
余遥眼神聚焦在那枚簪子上,然后又挪到了萱草的脸上,轻轻抹去她的泪,
“萱草,你平安就好。”
“我还可以是萱草吗?”萱草猛地推开他,站在几步外,埋着头,话里有汹涌而出的苦涩。她有意接近,骗他两年,引他入局,如今还能回来吗?
烛火暗淡,狭小的屋子里,余遥将她拢在怀里,“是你便够了。”
后堂四十二年秋,图番蛮子攻势凶猛,后堂的军队隐隐有败势,光祖太后终于舍得派出凌威大将军去支援。这场战役与以往的都不同,太子作为监军将一起去往前线,风雨欲来的紧张氛围从镐京席卷整个后堂,每个人从街上过都缩紧了脖子。太子得胜归来之日,便是他登顶宝座之时,是共识,也是事实。
“行军匆忙,恐怕没时间给你写信了,等到了青岭,我再给你报平安。”今日余遥教了萱草一套新的拳法,两人过招之后,坐在那日藏身的大石头上面,余遥摸出一把匕首塞在萱草手里,罕见地红了脸,“这把匕首你拿着,好好保护自己。”
匕首的形状有些不同,刀尖铸成成弯钩形,还开了血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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