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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8年(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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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里两点醒了。

凌晨两点,他用毛茸茸的双手,使劲揉搓了一顿胡子拉碴的脸,半死不活地抬起头。

这是他加班的第五十六天。

“……”拉里阴郁地向后一靠,电脑显示屏亮光的代码都在涣散着虚影。

运营部主管推门进来,咆哮着把门关上了:“Can’t you afford a deodorant spray!(你就买不起个除臭剂吗?!)”

死英国佬,拉里没精打采地想。

为了待会儿开会时沟通顺畅,他抓起古龙水一顿乱喷,扯开格子衫上的压痕,蹬上匡威,踩着鞋帮子出去了。

在程序员的金字塔里,只有王者才配邋遢。因此他狠狠批评了夜半赶来开会、冲锋衣里套睡衣的下属。

拉里认为,游戏业最大的问题是生命力。

经过电子游戏一百多年的发展,游戏开发已经成为了流水线。更新有AI,测试有云环境,美工有虚幻引擎做的Framework。

发布前有咨询公司,发布后有大平台,全球支付,线下合作,宣传铺天盖地。

让人们发现你,记住你,再忘掉你,都很容易。

在全息游戏之前,主机游戏市场也有类似的情况:市场饱和。

全球有二十亿游戏玩家,市场就这么大,游戏产业却还在不断膨胀。竞争越发白热,成本不断压低,星舰公司的每款游戏都是个庞然大物,他们也只能这样。

只有越来越广的商业化融合,才能保证它有越来越长的生命力。而且,资本总是想要操控受众的,他们要先尝试。

拉里将要带领自己荣光环绕的团队,涉足一个从未涉足的领域。他请了众多知名编剧,做游戏的,做影视的,做……非法体验的,讨论下部副本的制作。

他始终觉得柯仰比秋溢合适,懂规则,好说话,给钱就行。但想法又被市场主管驳回来。

这独/裁恶棍,等十九岁青少年不服管教了才知道好歹。

拉里喝了口速溶咖啡,在英国佬愤怒的目光下,迤逦而行,将它的香精味均匀洒布空气。

前特效师传给他一份数表,前十二个小时,秋溢给星舰带来的盈利始终在顶峰。

那宣传资料片只是个五分钟短片,但超过了两百万次观看,一百多万人购买了他的八小时完整游戏经过,还有之前的航海副本。

就是那份航海副本,秋溢的表现让研发部集体连夜开会,连夜修改末日副本,把核弹设计成两半,努力控制出出这个“毁灭自己,拯救世界”的悲情结局。他们成功了。

但秋溢不是唯一的工作量。他甚至不是最大的。

251位候选人,他至少看到了50颗未来明星。秋溢只是个半大孩子,母亲做综艺编导,而有些人的背景……你根本想象不到。光是履历就是一出大戏了。

拉里眼皮沉重,打着没完没了的哈欠,萎靡不振地想,希望柯仰能带着那个市场部压的宝一路飞飙,不然白板装备是拼不过绿装的。

他按开Siri:“Siri,把这个视频用邮件,发给柯仰。”

柯仰会明白的。

-

隔日后,柯仰终于跟星舰公司互动了下。他转了一条超新星票数统计的博,很营业地说:“秋溢帅[比心]。”

微博下面果然有一片CP粉,不过未成气候。更多的还是:“哥,你为什么这么丑??”

“又得罪人了?说出名字,我去帮他们骂你。”

“糊比不要乱摆架子,快去给人家道歉!”

“……”

“秋溢超帅!!!!!”

柯仰择优回了两条夸自己帅的,立刻被骂自己丑的淹没。他心态慈祥,不跟这些小年轻一般计较。

他丝毫不理一条质疑他最近颜值有所下降的评论,该评论说他线下活动办少了,也不上街跟人偶遇了,还发他在ChinaJoy游戏展上,跟一个女装大佬同扯限量版玩偶的黑图。众人叫嚣:“请你发九张自拍以证清白!”

那是个知名的男性黑粉。柯仰绕过他,回了一条冒着粉红泡泡的评论。

该评论说“痒哥能不能圈一下秋溢哥哥出来哇呜呜呜呜他好帅”云云,语气词就是这么多,充分表现出了爱火的煎熬。

柯仰回:“镜花水月,始于五官,止于三观。还是考虑下我们经济适用男吧?”

底下就有机智的新粉丝回他:“哥的才貌在我眼里也是奢侈品啊[打钱][打钱]。”

柯仰点赞了她(他?),一波新粉果然都来跟风吹捧他。老粉都说:“来晚了,刚取关。现在开骂吗?”

超新星投票系统里有每个人的简介,【杨痒】那栏写着柯仰的名字,职业,还有社交媒体账号。他经营这几年粉丝,做过线下活动、直播之类的事情,群众扒出他的真实照片没有难度,才有了这一片沸腾的惊恐。

而秋溢没什么个人信息,也没有主动冒出来,大家都以为是饥饿营销。

此时,秋溢正戴着耳机,靠在空车里,望着窗外。

空车是一种倒挂在轨道上的高空公交车,速度快,不堵车,价格稍贵于地铁,是中产贫民或学生的首选。

他耳机里放着一首明快的日本摇滚,云朵像大团的棉花在手边绽开,伸出手去,风极凉,而阳光炽亮。

主唱的男孩在激烈的电吉他和鼓声里唱道:

“まだこの世界は(看来这个世界),仆を饲いならしていたいみたいだ(似乎还是想要驯服我的样子呢)。”

“望み通りだろう(称心如意了吧),美しくもがくよ(我还是会美丽地挣扎)。”

底下城市璀璨,霓虹般的灯牌到处生长,墙上的苔藓也腐臭刺鼻。十二个小时前,秋溢一直在地下区,衣服上大概沾满臭水沟的气味。但他并不在乎,伸长了腿,也不知道十二个小时前自己引来多少钱和目光。

“即将抵达:浦东,松宅站。”广播彬彬有礼地报站。

这声音和轨道摩擦、车厢晃动的轻响,都被滤出秋溢的耳朵。他只是等到快要停车,才跳下阶梯,走上高高的站台。

风冲散了秋溢的头发,将耳机线风筝般吹鼓向空中。

松宅在城市绿地里,是一片树状的高档住宅,正是柯仰呆着打末日副本的地方。不食人间烟火,每根线条都透着骄矜傲慢。

秋溢摘下耳机,世界一下子回到耳中,失去韵律。这些噪音有时呆板无聊,有时紊乱吵闹,显得生活是一团糟。

他妈就烦他戴耳机,一副人间不值得的样子。秋溢听歌时,妈妈问他“你什么时候能收拾房间“,秋溢答“嗯”,一脸脱俗出尘,极为欠揍。

所以他停在家门口时,先撸了耳机,以免又来场互相伤害。

“回来了?”秋溢妈妈正停在玄关处,弯腰提鞋,抬头瞥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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