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尔穆特的传说(一)(1/2)
电话挂断之前,威廉忽然说:“嘉伯,注意那个测评师。”
“有什么问题?”
他们的游艇抵达亚平宁的海滩,悬崖上的小镇像精巧的玩具,阳光如火燃烧,烧得清澈碧海、波纹岩石都在闪耀。
嘉伯莉娅在沙滩椅上舒展开身体,男模走来,递给她一杯水果气泡茶。
“他是个技术娴熟的黑客,”威廉脚搭上桌子,“具体有多娴熟我不知道,没有交过手。但是,我试着追踪了他在‘末世’里抽的烟……”
“烟?”嘉伯莉娅带着笑意。
“插件,电子烟。”威廉也笑了。
“你们这些键盘科学家上天了,哪里有卖的?”嘉伯莉娅吃着切片的蜜桃,口齿不清道,“我也想要抽电子烟。我戒烟戒到仇恨世界啦!我要古巴雪茄,吕宋烟——软中华!”
“我送你呀,我手边就有。”威廉戴上蓝牙耳机,空出手来打开电脑,用个程序搜索他装了几万部毛/片的内存,“关键是,他可能用了某种非常秘密的技术做了那个插件……这个技术在外界无迹可寻,但在一个黑客联盟里只是个小玩物,据说星舰的共情产品的技术突破就是从暗网上买的。”
威廉简单跟她介绍了一下。
他上七年级,就加入了一个暗网上极度隐秘的黑客联盟。那组织是会员推荐制,有智商门槛,他是五年来最年轻的黑客。
不过,也就是仅仅五年。
他那时还小,是个网瘾小孩,有一天被学校的橄榄球队长欺负了,就跑到网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跟哭诉:“我被校霸欺负了。”
黑客们纷纷表示“天哪他太可怜了”“他一哭我心都碎了”“我们的朋友不能被白白欺负”,然后送了他好几份小礼物。
其中一份礼物是让校霸永远进不去毛/片网站,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总之,让校霸越长大、越孤单。
另一份礼物是让他免费喝一辈子星爸爸。
七年级的威廉拿到了那张电子星享卡,电子星享卡后面标注着:“每天最多三杯,注意健康哦。”
“你可能觉得很傻逼……好吧确实很傻逼。”威廉道,“我不知道那个黑客联盟都能做到什么,对他们来说,别说研发一个超前的感觉刺激小插件,让自己在网上随心所欲地抽烟……就连从全球股市里随机偷钱都没问题。”
假设威廉能活到美国人均寿命,75岁。
拿到作弊星享卡那年他七年级,12岁。
从那天开始计数,46个平年,17个闰年,那一天是7月21日,减去212天,威廉有22800天。
一天买3杯,是68600杯。
假设威廉每次都喝最贵的,且63年里星爸爸按通货膨胀速率良心涨价;美国目前的通货膨胀率是2%,一直保持到2131年。
再代入一个较为复杂的公式……因为过于复杂晋江系统拒绝显示……威廉临终前,大概能(在星爸爸里)花掉将近150万美元。
相当于全球所有的股票账户都转给了他0.5美分,全球股市波动0.00001%,给他盛世宠爱,喝一辈子星爸爸!
——当然对于有钱人来说这是末世折磨。
星享卡的积分优惠部分被威廉忽视了,他绝不会去研究“怎么get免费星冰乐”,有损天才的逼格。
他倒是研究过怎么掌握那种偷钱技术,然而十年来无门而入。不是因为他不够聪明,而是有些匪夷所思的现实因素。
比如说……他追查给星享卡充值的账户,追查到了一个富豪,那富豪正是他学校里正准备退休的数学教授。
教授是诺贝尔奖得主,整天标榜自己勤奋致富。
——而实际上?
他还不能揭穿,除非他想挂科。
威廉道:“那个简单的烟草插件,技术可不简单。他们叫它‘Atonic-stimulus(原子刺激)’,网上派对的玩具,据说星舰的共情产品取得突破,就是从暗网上买了这东西,秘密试验了整整十年……”
威廉翻找资料,“哦,还有一点,我记得柯仰没有参与共情产品,也就是说他没有提供任何生理数据给星舰。他能屏蔽星舰的游戏舱?那更有意思了,有这种敏感本身也很有意思。”
威廉道:“绝大多数人还停留在保护银行卡密码上呢,殊不知自己的器官信息都在暗网上卖过一遭了。”
嘉伯莉娅听得入神:“Wow。”
威廉侃侃而谈:“我也不确定,得接触一下他才行。”
嘉伯莉娅由衷道:“太炫酷了!先送我插件!”
她信口开河:“我一定拼命帮你调查萨尔佐家族,我可以现在去求亲,当老加勒的情妇,掌握他们第一手情报。不过钓他需要时间他已经阳/痿十几年了只怕你会先凉凉……”
威廉道:“不用不用,我乐意效劳。不过你抽女士烟吗?我没有女士烟的——软中华?这个我有!”
……
挂断电话后,威廉若有所思了好一阵,才从一片狼藉的桌上翻出便利贴,写道:“调查电子烟!”
又补道:“中国人,名字不会写。”
但他日理万机,这个提醒信息又匮乏,转身就忘到脑后去了。
“超级英雄“第三轮副本定在感恩节。
彼时,满街都是大幅的游戏广告,纳斯达克的大屏也在轮番播放资料片,人们低头走在街上,液晶屏上不时跳出超新星们的面孔。
飞艇投下云朵般游弋的阴影,它垂下巨大的竖幅,挂在镜面般的大楼、交错的人行道和空车轨道间。
英雄们弹指魔法,开启神圣的征程。
广告竖幅上印着威廉·罗兹,睥睨过无数个城市的上空,忽然间风掀碎了他,又显现出嘉伯莉娅·曼图斯那高傲又美艳的面孔,俯视明媚又灿烂的上海。
“Supernova No.5 Greed Sandman.”
“超新星第五号,贪婪的梦魔。”
“Supernova No.8 Blade Dancer.”
“超新星第八号,刀锋舞者。”
行人们举目仰望,有人举起手机自拍,发出一条条观点,缀满喜爱的表情。
广告翩然转换,展出了一系列明星选手,从星舰的筛选和大众的品鉴中杀出重围,无不有话题度。
接着出现了一黑一白的双生子,凌归静和钱宁,站在截然不同的地狱背景和机械空间里,眼神刺骨冰冷。她的排名出奇的高:“超新星第三号,Redbone Siblings/红骨姐妹。”
大众有时候口味新奇,因为Ta火得实在莫名其妙。也许是因为一人操作两角很新鲜,还格外有神秘感,那后面是什么样的人呢?
威廉那样的天才,嘉伯莉娅那样的豪族,网络工程师那样的罪犯?
柯仰排名几乎压轴,因为他是五十个人里唯一没有共情产品的。
“超新星第二十五号,Horizon Chaser/追寻边境的人。”
他从血迹斑斑的牢房里转过脸来,直视向镜头,几乎带来压迫感。实在太过标致,令人心生畏怯。
美貌是这样的魔术,能让人哑然,能让人声嘶力竭,能让人隔着照片,还能被顶上喉头却无法申辩的冲动冲昏眼前。
柯仰眼尾拉长,眉目陷入界限晦暗的阴影里,嘴唇微张着,像是有句话将吐未吐。不是优柔寡断,他的目光太有控制力,是要用这句话摧毁你的心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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