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求你爱我（2）（1/2）

他一瞬不瞬地盯着她，耐心地等待回答，眼神里流露的是源源不断的曾经隐藏得那么深的缠绵情意，而这情意已经丝毫不加以遮掩。也正是这热烈而放肆的目光，看得他身下的少女一阵胆寒，仿佛压制她的不是往日如春风化雨般的明朗少年，而是一只蛰伏已久、对自己虎视眈眈的野兽，只要她稍加挣扎，他便会露出獠牙。

“你……疯了吗？”

少女终于拉回了一点神智，强自镇定下，她的声线都在颤抖。

“如果你觉得这是疯了，那我早就疯了，而且疯得不轻。”他苦笑了一下，自嘲而哀伤的口吻，“可就算这样……”

“不……”

她哀求地看他，想要打断那未尽的预料到可怕的话。

“就算这样……我还是喜欢你。”

最终，这句在少年心中回响过千百万回的话还是说出口了。

他没能忍住，她也没能阻止。他说得轻轻的，却好像千斤重般一个字一个字压在了少女的心头，又像高温的烙铁，烙得她一阵疼一阵恍惚。

但不同于她，因为苦苦憋了那么些年，说完的一瞬间，他便感到一种由衷的坦然，好像胸腔内一刻不停的噪音突然消失，只剩下一片温暖而安详的宁静。与此同时，他又不免忐忑不已，这毕竟是告白，他的外表、他的智商、他的一切都不足以给他勇气，面对心爱的女孩，他只是个笨拙的男孩在不安地等待她的宣判。而刚才的告白，就像戳破了一层窗户纸——她和他，仿佛站在窗子两边，之间已经毫无阻隔，能够看清楚对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反应。

“这……这是不对的……”她心里木木的，沉默许久，才喃喃道。

他冷嗤一声，反问道：“什么是对，什么又是错？到底是谁来规定的？是这个社会吗？是国家吗？还是自然规律？有什么标准？又有谁有资格来评判！”

她无法回答他一连串的问题，只能不断摇头，语气已然带上了哀求，“阿守，你先放开我，好不好？这样、这样……”

少年却纹丝不动，反倒贴得更紧几分，令两人的身体几乎没有空隙。可即便如此相逼，他仍然细心地注意没有让身体的重量压到她。

“是乱*伦。对吗？”

他替她说出了那触目惊心的两个字，语调却不带任何起伏，好似在说今天天气很好一般。时至如今，他早已不在乎了，他甚至感谢这血缘让他们得以相遇、相知；从很久以前，他的面前就只剩了两个选择而已：得到，或者一起毁灭。

“……”

少女久久不能言语，她被他直白的话灼伤了。

她能感觉到身上的少年贴得那么紧，高大的身躯没有施多少力，但始终牢牢笼住她，不给她任何逃走的机会。他们的力量原来这样悬殊。不知不觉，她熟悉的他，已慢慢从男孩长成了一个男人，她第一次意识到了。

她又不再看他了。

“小麦，乖，别逃避。”他稍稍抬起身，眼带爱怜地望着怀中的女孩，一如往常地伸手轻抚她的发顶。

她仍是不语。

叹了口气，他慢慢却坚定地继续说道，“你了解我的，我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这几个月的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早点结束和你分开的日子而已，可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从来只有你……不要拒绝，好不好？什么也不用怕、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求你，爱我……”

少年柔和的声调在她耳边弹奏着、调拨着，如同充满诱惑的海妖的低吟在蛊惑……尤其是最后的那祈求，好似要融出水来，一点一滴地流入她的心里，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她是那样了解他，又忽觉自己从未真正窥探到他内心真实的一个角落。

天啊，她没法不动容，没法说出尖锐的话来拒绝。她不忍，更不敢，亦无法回应。

“我饿了。”

冷不丁的，少女别过脸，轻声嘟嘴说了一句颇为煞风景的话。

“……”

少年一下子愣了，随即又无奈又好笑地捏了捏她的脸蛋，终于还是起身放开了她。

他当然明白她依然在回避面对问题，可能还想来个“缓兵之计”，但他还是妥协了。无奈的是，一方面只要她稍微撒个娇，他便实在硬不来心肠；另一方面他也知道不能逼她太紧，毕竟这事儿换谁都要时间消化，他们以后的时间还很多，再久也等了，何必急于一时呢。而可笑的是，这傻丫头根本不知道他是下了多大决心，这份执念若是舍去，简直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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