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阿芙罗（1/2）

第八章

门厅里本来还算安静，如果离礼堂近，还能听见里面乐团演奏的声音。但当华服珠宝的女孩们走进来，这份沉默就被打破了。

男孩和女孩在门厅里疯狂地钻来钻去，在一张张假面的遮掩下寻找自己的舞伴，到处是对暗号的声音。有些人找到了，就停下来说说笑笑；更多的是还没找到的，他们和她们都急切地四处奔走，务求立刻找到自己的同伴。

安娜苏的舞伴是个神秘东方的男孩，一进门那个男孩就认出了面具下的安娜苏。这真是一种神奇的体验——安娜苏看起来和身边的小姐姐们都差不多，没有任何诸如猫耳、獠牙、发色之类的鲜明特征，但那人一下就认出了她，就好像偷看电视的小孩能够从脚步声辨别回家的是妈妈还是楼上的阿姨一样。

然后号称“可以单身赴约”的凤凰也找到了她的舞伴。那人似乎怕她找不到，就一直把面具拿在手上，并不戴起来。因此我有幸看到了他的脸。那是一张美得异乎寻常的脸，皮肤苍白，叫人一看就想起摆放在圣殿大教堂的神圣海妖雕像或极北之地的海冰；瞳孔也冰冷得叫人不适，尤其是他不自然地笑了笑，瞳孔眯成一道狭窄的竖缝，让我立刻想起即将吞下老鼠的猫，不禁毛骨悚然。

他自然不会吃掉我们。凤凰拉着他热情地朝我介绍，说他叫“涅柔斯”，是她最好的兄弟；对于这一点我保留意见。出于好奇，我主动同“涅柔斯”握手，发现他的皮肤非常细腻且极有韧性，指甲坚硬而锋利，体温偏低，有着与外表极不相称的巨大力道，再加上我低头的时候发现“涅柔斯”极长的双腿以一种略怪异的姿势紧并在一起，所以我猜他是来自海洋的某个种族。

他或许是个人鱼。

不一会儿，涅柔斯的朋友也找了过来，那是个同样冰冷、双腿极长的人。他一个人来，应该没有舞伴，不过看样子也不需要——那比大理石雕像还冰冷的神色再加上往“涅柔斯”背后一站就默不作声的姿态，摆明了是陪着应酬的干活，我推测“涅柔斯”在他们家乡应该地位不低，而他这个朋友的身份应该类似于太子伴读或者贴身侍卫这样的角色。

涅柔斯介绍他的朋友叫做“阿芙罗”，并同他对视一眼，似乎在这种对视中完成了某些对话。因为随后，涅柔斯就拉过凤凰，附在她耳边悄声说了一些话，凤凰向我看了过来，并说“那我问问她”。

我心生警惕。

“干什么？”

“阿芙罗打几分？”她拉着我的手退开几步。

“九分不约。谢谢！”

凤凰笑容暧昧：“不想了解了解小哥哥吗？”

“了解什么？”了解他两条腿为什么老像黏在一起似的摆不开？我问。

“呃，那要看他自己愿不愿意解释了。”凤凰说，“今天是涅柔斯的生日，我答应带他去酒吧见识见识。这样一来阿芙罗会孤单一个人，我以为你们俩想搭个伴什么的。”

我倒是有几分动心。

“那你先问问他吧，”我说，“我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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