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身掳大魏（1/2）

花如雪几乎丧失了理智。

在这个昏暗空阔的宫室里，她感到自己眼前一片幻灭。

才刚刚不过是昨天，她还计较忧郁阮小楼对自己有欲无情……现在，现在只要能重新回到他的身边，叫她做什么都愿意……

她绝望地大哭，抱着冯预的胳膊、腰身、他的腿：“冯预，求求你好不好？看在我曾经待你如亲人的份上……求求你让我回去……”

冯预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裂，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冷得像冰一般：“若是让你失去这个孩子？陪我睡一觉呢？你也愿意吗？”

花如雪坐在脚跟上，双臂撑在地上，那是母亲保护腹中婴孩的姿态，她不说话，摇头。脸上的泪痕触目冰凉：“陛下……”

她畏惧、臣服的样子使他的心在滴血。

他蹲下身子：“如雪。你只是做了一场噩梦。现在醒了好不好？我会待你最好，我许你做我的皇后，这个孩子，我会视她如亲生。你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花如雪定定地望着他，眼中的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

他了解她。

越是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心就越凉，到最后，冷得发硬，发疼。

这个女人变心了。

不，他甚至不知道她是不是爱过自己。

一切都错了吗？

他万万想不到，他以为她也和他一样……一样在那之后，夜不成寐。

现在，他复国了。他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他什么都夺回了……

可是真是报应哪！

这是上天的报应吗！当年丢弃了她……就注定会有这么一天吗？

可是我有时间。

我有时间。

花如雪的脸肿了起来。

眼睛已经又红又肿。

她不想再流眼泪，可是眼泪自己流个不停。

很想他。想他的一切。他的蛮横，他的霸道，他的怜情蜜意……

还是不知道他爱还是不爱，可是她想他啊。

眼睛已经痛了。

饭也吃不下。

可是还有孩子……

她努力让自己平静，去洗脸，去安安静静吃饭。

冯预再来时，她已经平静了。

趴在窗前看着窗外，窗子有点高，窗格细小，也看不见什么，但她用手指扣弄半天，趴在那里看……

好似是那时候的花贵人回来了。

冯预长舒一口气，红了眼睛。

花如雪听到动静，转过头来。

她的眼睛仍含着泪。她眨着眼睛。半低了头。

半晌，她躬身行礼：“陛下。”

若是自认大陈的贵嫔，自然不是这样的礼数。当年她是他的贵人的时候，这礼行得活泼、自在。

他攥紧手，往前走一步。

她呆立不动。突然道：“看不见外面。”她指一下比自己还要高的窗户。

冯预扬声：“来人。将这窗户换了，换成能看外面风景的。”

他走过来，自然地扶住她的手臂。

她不露痕迹地退避，再行礼：“皇上。”身子已远远避开。

望着她失神的双眼，他有一瞬的失控。

“如雪，我让慧儿过来。”

慧儿过来的时候，花如雪已经吃过饭。

慧儿在门框那里扶着，良久，终于红了眼圈：“娘娘，你回来了。”

花如雪许久没有开口，只道：“慧儿，你可还好？”

慧儿眼泪流出来：“好。娘娘你呢？”

花如雪默默流泪：“慧儿，你常来陪陪我……”

慧儿坐下来，两个人将之前之后的事絮絮说了许多。

慧儿这才迟疑道：“娘娘，你的眼睛……你为什么这么难过？你不愿意回到皇上身边了吗？”

花如雪道：“自从皇上和那神医做了交易，我便已经苦乐由人了。如今宫中，皇上难道没有最宠爱的妃嫔吗？”

慧儿道：“皇上自娘娘走后，复位至今，最是思念娘娘，大概，皇上是失去了，才知道舍不得娘娘……宫里原来的昭容，在陛下复位后晋位贵妃，但刘贵妃因为不赞成陛下打压门阀的革新，这种事情，皇上最是介怀。现下贵妃失了宠爱，位分也被降了……还有个新纳的徐妃，但毫无姿色，只是母家势力大，皇上更是不喜欢。至于原来的废皇后，您也知道，莱城王篡国后就侍奉莱城王，也不顾他是陛下的叔父，也就是自己名义上的叔父……如今没了封号，但陛下也未赶她出宫，倒是她常常让太监传递信笺，但皇上惩治了那几个太监后，就没了下文了……现在，几乎成了宫中的笑柄了。”

花如雪突然灵光一闪，只觉得这刘璃很有意思。她突然很想见见这个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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