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1/2）

第五章

在第三瓶药水快输完的时候，程析终于忍不住开口，“裴叔，那个，我觉得你应该去公司了。昨天杨秘书跟我说，公司今天要开半年工作总结会。”

裴原不为所动，气定神闲地翻阅着医院订阅的报纸。

呃……简直视她为空气啊。程析气结。

从她进医院开始，陈嫂就已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阴沉着脸，无声控诉她耽误了裴原上班。在陈嫂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下，程析被迫开口提醒裴原去上班。无奈，人家根本不搭理她。

程析向一旁无比焦虑的陈嫂眨了眨眼：你看，我已经说了，但他不去上班。

陈嫂神色不郁地看了眼裴原，来回踱步，忍了又忍，最后终于还是忍不住了，说:“医院不是还有我吗，你赶紧去公司吧。”

裴原看了下腕表，12点整。

将报纸折好放回原处，裴原起身，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欢快地跑进来，吹散了难闻的消毒水味道。

裴原头也没回，说道：“午餐时间到了，陈嫂。”

陈嫂很生气，但又不能冲裴原发火，只能恼怒异常地看了眼程析，然后气咻咻地去餐厅点餐。

我能怎么办，我也很无奈啊！

程析在心里哀嚎，陪着她来的两个人，一个看她不顺眼，一个又令她惧怕，她也很不好过好吗。

“克朗凯特的新闻观是什么？”裴原突然问。

“啊？”裴原问的问题太跳跃，程析反应慢了半拍，“客观、真实。”

“你很喜欢他吗？”裴原问。

程析微微侧头，“与其说喜欢，不如说崇拜或者欣赏。”

“哦？”

“嗯，他做新闻不畏强权实事求是，‘水门事件’‘肯尼迪总统遇刺事件’都是他告诉观众的，他被评为全美国最值得信赖的人。在我看来，他是个伟大的记者。”说起克朗凯特，程析的眼睛熠熠发光。

“所以，你选择当记者，是想成为他那样的人？”裴原微微一笑，问。

“只能说，我努力向他看齐，因为几乎所有记者终其一生都不能像他一样卓越。”程析说话的时候很认真，眼神坚定，说出来的话有18岁的天真，也有超越18岁的成熟。

“那你有没有想过，国情不同，或许你做了记者之后，会发现理想与现实相去甚远？”裴原挑眉说。

程析沉思片刻，点点头，表示认同，“理想与现实总有差别，只能说，我努力去做，接近自己的理想就已经不错了。”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你当记者呢？”

记者这个行业太累，而且太冒险，裴原并不认同程析的选择。

程析从来没有想过裴原会干涉她的任何选择，在她看来，他那么高高在上，那么日理万机，收养她不过是一个无奈之举，等她满18岁，上了大学他很有可能就会让她滚蛋。哪里想到，有一天，他会跟她一本正经地谈她的理想，并试图左右她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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