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河之死（1/2）

老鸨愣了一下，却有些犹豫地开口：“您是说香河？她的确是这儿的头牌，可是一向只见张公子的呀。”

“这个您不必担心，”云起笑吟吟地从怀里拿出玉簪交给老鸨“香河姑娘见了此物必会见我们的。”

待老鸨走后，沉璧手肘轻轻碰了碰她：“你刚才拿的什么东西？”云起只是冲他眨眨眼，笑而不语。

没想到这就被请上了二楼，推开了房门，他们发觉门内与门外氛围截然不同。这里没有丝毫腻人的香气，反而清冷寂静得好像没有一点人气。

一位女子默然立在窗边，容姿如花树堆雪，行止有秋水之韵，若非要挑个缺点大概就是脸色稍嫌苍白了些。

云起认可地点点头，这才称得上江南佳人嘛。

女子微微朝他们福了福，“小女香河，不知二位公子如何称呼。”

云起朝她拱拱手：“在下云起，这位是我表兄沉璧。”莫名就成了表兄的某人眉毛突兀地挑了挑。

香河恍若未闻，说道：“公子请坐，”她也走到琴桌前坐下“小女为公子弹奏一曲吧。”

她纤长莹白的手指轻轻拨动了琴弦，琴声如流水般倾泄下来。这琴音明明像这江南的烟雨一样轻愁柔婉，偏又透着一股不可自抑的决绝。

一曲奏毕，满屋寂静，连云起都陷入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

沉璧突然开口：“香河姑娘不像这里的人，为何又会在此？”

只听她轻声道：“这世间，一个家道中落无人依靠的女子，想要活下去还能有什么办法？”

她的声音里透着无法消解的凄凉：“即便是卖艺不卖身，外人看来也不过一样低贱。”

云起不由得安慰起她：“张公子很是看重你。”

提到张文野，香河脸上终于展露了一点虚幻的笑容，不过须臾却如雪般消融：“他不过也是一个寻常的恩客罢了。”

她仿佛自嘲般笑起来，笑意冰冷：“我们这样的人，若不自量力，可是要命的事情。”

香河敛下了自己的表情，从琴桌下拿出一物，正是方才云起托老鸨交予她的玉簪。她坦然地看着云起：“云公子既有此簪，可是有想问的事。”

云起直勾勾地看着她，眼里看不出任何情绪：“我只想问你，你是如何死的？”

似乎没想到眼前的人竟如此直接，香河不禁“扑哧”笑出来，此时她的笑容澄澈明亮，带着少女般的天真。

她忍不住问道：“我很像个妖怪么？”

沉壁叹了口气：“你身上并无半点妖气，”他顿了一下“可也没有活人的气息。”

“是啊，”香河喃喃自语：“我都快忘了，我早就已经死了。”她微笑着对云起说：“这根簪子，是我的檀郎赠与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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