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杀(1/2)
香河对云起真挚地说:“其实我一直在等待你们找到我,这样的日子也该到头了。”
回到如意馆重新成为了头牌,她好像还是那个卖艺为生的女子,每日有情郎来会。为了维持清醒,她即便晚上也从未入睡。原本还欺骗自己或许可以一直压制妖兽过下去,可是仅仅那夜,他没有如约前来,再度被抛弃的绝望便轻而易举战胜了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站起来,冲着这二位正色拜了下去:“它自与二位真人大战过后,这副灵体便已经虚弱不堪,不如趁此机会便由真人结果了吧。”
云起抿唇不语,沉璧摇了摇头,他纤尘不染的脸上带着天然的怜悯:“你不是妖兽,我不能杀你。”
她是个独立的魂魄,只是暂时压制了犬因的妖力因而获得了灵体的使用权。即便知道她早晚会被犬因彻底反噬,沉璧也无法将她当作妖兽斩杀。
哟,会怜香惜玉了呀,云起欣慰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她上前一步扶起了香河:“你现在这般模样谁下得去手?我们又不是刽子手。不过你得随我们离开,毕竟谁也说不准妖兽会什么时候出现。”
香河踌躇了一会,开口说道:“并非香河此时不愿走,只是尚有一事未曾完结,过了今夜我便了无牵挂随真人离开。”云起挑了挑眉,却并不勉强:“那我们便明日再来,今夜还请姑娘切莫忧伤过度,失了心志。”
香河感激地还了一礼:“多谢真人宽限,香河即便万死也会守住神魂。”
刚走出如意馆大门,沉璧就不放心地说:“今夜她大约是要与张文野辞别,不知能否守得住?”
云起不紧不慢地回道:“所以我们必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待那犬因出现便将其格杀。”
沉璧停下了脚步,云起不解地看着他,却发现他面色惊异:“你是故意让她与张文野见面,就为了引出犬因?”
“就算现在杀了她也不过是为犬因除去了一个障碍,只有等它现身才能真正的消灭它。”云起声音里没有丝毫起伏,好像只是在说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
即便心里明白她说的没错,可仍然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恼,沉璧赌气般地说道:“你当真是心狠。”
“无情自然心狠。”她不置可否。
“人非草木,谁能无情。”
“我便是那无心的草不开花的树。”
“胡搅蛮缠!”沉璧发现与她做口舌之争简直是浪费时间,白玉一样的面皮都气的染上了霞色:“寒越门主怎的收了你这样一个门人!”
“师傅自然是慧眼识人的。”云起竟还自得起来,她瞧了瞧沉璧乐的笑起来:“小莲花,你生起气来倒是挺好看的嘛!”
“你、你一个女孩子家怎能作这等轻浮之语!”他几乎气的跳脚,心里却奇怪地生出一丝欢意。然而再一咂摸她刚才的话,沉璧不敢置信地问:“师傅?你是寒越门主的嫡传弟子?”
历任登羽门门主皆醉心修仙之法,不理俗务,连弟子都只收一个。只有门主与其嫡传弟子可修炼登羽门最高秘术——太上禁咒,也只有成功修得秘术的人才能继任门主。
“正是在下。”这位未来的登羽门主冲他谦虚的作了个揖,咧嘴露出几颗小白牙笑的相当得体。无语凝咽,沉璧真心实意为登羽门的未来感到忧心。
他还没来得及同情登羽门的门人,眼前的人突然认真起来,拉着他到旁边一座茶楼下。
这是做什么,还没有问出口,云起就指着茶楼的屋顶:“我方才看过了,这屋顶正好对着湘荷的窗子,天黑了我们就守在上面,保管让它插翅难飞。”
“你不怕?”面对上古妖兽,即便是五大门门主恐怕也不敢轻敌,这个不靠谱的小姑娘却是毫不退缩。
“杀人偿命,天经地义。”这句话斩钉截铁地从她嘴中说出,仿佛是要恪守一生的真理:“管它是神是魔。”
入夜了,随着宵禁锣声的敲响,白日里喧闹的街道都沉寂下来。整条街只有一个地方尚且灯火通明,彻夜狂欢。如意馆的大门虽已下了栅,馆内仍靡音绕梁,却是比白天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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