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1/2)
“左雁……”意识模糊状态的世初呢喃出了心心念的名字。
名字的主人早打定了主意不认账,清冷地说了句:“说什么胡话呢?”他取过精心打磨过的两指宽木板,在世初伤腿上比量了一番,满意。正要放上去固定起来,冷不丁想到了什么。翻出箱子中的旧衣,剪下两块布,把两片木板分别仔细包好,在脸上蹭了蹭,确定不划脸才给世初用上。轻手轻脚地包扎好,左雁又给他号了把脉,才长出一口气坐到简陋的木凳上休息。
吱呀——韩伯推门而入,门外灌进来一阵冷风。左雁皱起眉头,韩伯只当没看到,抻脖子看了眼床那边,小声问:“你晚上睡哪?”左雁一手托着腮,手指轮流弹着脸,说:“先把门带上,有风。就睡地上吧,这桌子也不够睡啊。”韩伯不言语了,直接转身出去,留下大敞的房门。
左雁不情愿地站起来去关门,“等等!”韩伯又火急火燎地赶回来,“一个铺地上隔寒气,一个当被盖。” 带上了门,左雁抱着韩伯塞他满怀的东西,放到桌上摊开——两件羊皮大氅。要是平时,他就直接隔墙喊一声“谢了”。这次怕惊扰到世初,只默默按照韩伯说的用大氅搭了个临时铺位,至少可以温暖过夜。
熄了油灯,伴着山中独有的夜晚声响,左雁在羊皮地铺上枕着双手回想第一次为真正实施即失败的复仇行动。遗憾有之,但也就那么一点。更多的是庆幸,庆幸世初受伤时自己在场。“左雁,左雁。”床榻那边还时不时念着自己的名字,左雁听得真切,于是说了句话,给世初也给自己听。“没有左雁了。”
左雁配的安神药效果不凡,世初安稳地睡了一整晚。虽然受了伤,但反而睡得比在宫中更踏实。恢复意识后,他先感受到的是床板的坚硬和空气的凛冽。睁开眼睛,完全陌生的环境。然后,他忆起前一天在疯马背上的恐惧和摔落刹那的无助。“嘶……”不禁头痛。
听到这边的声响,左雁轻灵地从地上爬起来,赶到床边,俯身查看世初头上的伤口,“哪里痛?”
待他整张脸出现在视线范围内时,世初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怕一眨眼这人就不见了。左雁的手探到世初的额头上,接触,手心的温热传递到脸上、心中、全身……“不发烧,没事。”左雁说。世初在心中确认,是真的吧?有温度,会说话,是真的!
“左雁,是你吗?”他终于问了出来,朦胧泪眼明显只期待一个答案。
左雁昨晚已彩排多次,此刻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谁?认错人了吧?”
世初不信,他一定是不想与我相认,“左雁,我知道是你。”
“谁呀?你的朋友?”你再好好看看。按照既定流程,此刻应把脸凑过去,让世初看个清楚。但左雁临时发觉那样太过刻意,只借着查看脸部伤口的机会,不经意地让他看清自己的脸,特别是眉心。
世初看到了,眉心没有痣,右脸还有一道小疤。所以这只是一个长得像左雁的好心人?仔细看的话,他的五官确实不如记忆中的左雁精致,左雁没有他这般……野性。世初眼中的光彩顿时黯淡消失,不失礼貌地说:“抱歉,认错人了。”
成了。眼见着世初从满怀喜悦到失望、失落,左雁虽有一点不忍心,但还是为隐瞒了身份而感到安心。因为对于他们两人来说,小时候的日子已经回不去了,未来的路注定势不两立。少一些牵绊,对彼此都好。
左雁拿捏着陌生人的语气,说:“没关系。你伤了好几处,头上伤口有点深,脸上擦伤无大碍,小腿伤到了骨头,内脏也有伤,总之要静养。”
世初努力平复着情绪,打量完木屋的环境,判断这是一位生活粗放的猎人,问道:“这位哥哥,是你救了我吗?”
左雁强憋着笑意。小时候一直以年长一月自居,这会儿自己主动喊哥哥。“嗯!”他重重应了一声,开始编,“昨天进山打猎,看到你躺在地上,满脸血,叫也不应。放那不管呢,又怕狼把你吃了,只能捡回来救救看。”
世初听得有些脸红,想着还好他没有看到自己从马上跌落的情景,接下来要是问起身份就随便编一编。“多谢哥哥救命之恩,不知哥哥尊姓大名?”
就知道你会问,早有准备。左雁微微一笑,“我叫齐玉。”隔壁听墙角的寒玉奇老伯呛了一口水,咳了起来。木屋这边听得真真切切。
“那我叫你齐大哥还是齐玉哥哥?”世初眼珠转向墙壁,“你不是一人住?”
“随便,怎么叫都行。对,隔壁是我的……外祖父。年纪大了,腿脚不便。“左雁像在对隔壁的人喊话,希望他能记住自己的人设,不要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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