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2)
小福子进宫后遇到的第一位“主子”就是左雁,但两人之间的关系比起主仆更像兄弟。起初小福子是哥哥,从童年跨入少年后,年纪小的左雁渐渐更像兄长。不单单左雁,他娘郭萱郡主、甚至管家韩伯都对小福子照顾有加。虽然主仆地位悬殊,但小福子心里早就把左雁当成了家人。
将军府大火后,世初大病一场,而小福子只能在夜里背着人偷偷难过,因为他连为左雁一家悲伤的资格都没有。
刚才听到殿下自称“左雁”的瞬间,好似晴日里耳边响起炸雷,猝不及防,不敢相信。芝兰宫的人默契避开的名字,四年来殿下甚少提及的名字,突然听到,才发觉不说不一定缘于淡忘,而是深藏于心不舍剖露。
能不能认出左公子?
脑海中勾画着记忆中的左雁,一幕幕恍若在眼前:书院台阶上望天的小男孩,抄书抄到睡着的书生,身法矫健却被公主追得无处可逃的武者......
“能吧。”小福子犹豫着说,“可是殿下,左公子他......还在吗?”
世初细心地把刀佩到腰间,吸了下鼻子,环视房间后视线停留在墙上挂着的弓和箭筒上,“还在吧。谁知道呢。”
等大家身体暖和过来,世初向老人告别,带着小福子他们下山了。回去的路上,他一直沉着脸,其他人不敢做声。
回到芝兰宫时天已黑透,王三保望眼欲穿地守在门外,见到他们立马上前,刚要唠叨就见小福子头一歪一歪的,不停地用力眨右眼。顺着看过去,昏暗中世初的脸色更显阴郁,他便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等把人安顿好,热饭热菜上了桌,王三保贼兮兮地找到小福子,问他今天怎么回事。小福子披着被子,坐在床边吸溜着喝了口驱寒姜汤,说:“王总管,我不想骗您,但是殿下不让说,您就别为难我了。”
“我只问你一件事,救殿下的人到底是谁?值得劳动他亲自在这大冷天的进山一趟,还非要带着你!”王三保表面让步,实际直击问题关键。
小福子抱着汤碗,想了想,“那是因为殿下仁义,带着我可能因为我抗冻吧......”
“你糊弄傻子呢?”王三保戳了下小福子的脑门,“不想说我也不逼你。但你要答应我,如果那人做出对殿下不利的事,必须第一时间告诉我,知道吗?”
小福子被戳到一个后仰,碗中的汤晃了晃险些洒出来,坐正后认真地说:“好,答应您。但我觉得他不会做出那种事的,无论他是谁。”
王三保摇摇头,“听听你说的像话吗?快把姜汤喝了,还抗冻呢,我看你是冻傻了!”
二十九那天吴阒离开温府后,左雁的喷嚏从下午打到晚上,心说不去你家过年就背地里骂人可不好。
第二天回灵山是他一早计划好的。一来时隔大半年,不知道韩伯一个人过得怎么样。再者温强平时就心心念着对太子动手,此次太子妃人选花落当朝丞相家,可谓强强联合,再想扳倒太子难上加难。所以依温强的性子,极有可能在太子大婚前有所动作。届时才是真的见机行事且生死难料,所以必须趁着过年回去一趟。
背着东岭镇上买的东西,左雁选择从后山鲜有人走的地方上山。一路趟雪,膝盖以下的裤腿湿了又冻住,搓碎冰碴,抖落掉,继续走。院外到木屋门口留存了纷乱的脚印痕迹,左雁心中警惕,把背上的包袱轻轻放在院中,提气摸到了韩伯房门外。
“咳咳!”韩伯咳嗽的声音。再凝神细听,屋内只有他一人动作。左雁又转到自己屋外,耳朵紧贴墙壁,没听到任何动静。稍稍安心,拎起放下的包袱敲了敲韩伯的门。
韩伯的声音不带丝毫惊喜,“回来就进来吧,敲什么敲?”
左雁觉得没劲,推门而入,“装作开心一下都不行?你......”桌上摆满了大鱼大肉,还一青瓷坛子的酒,看着就价值不菲。左雁立刻提高音调:“你到底还是当山匪了!”
韩伯悠然地向碗里倒酒,撇着嘴说:“在这山上做土匪?劫鸟啊?”
“也是。”左雁笑着走过去,包袱塞到韩伯怀里,拎起酒坛向第二个碗里倒满了酒,“那你准备这么多好东西,是知道我要回来吗?有心了啊!”
韩伯把包袱放到柜子里,说:“不是我准备的,是人家给你送来的。”
左雁夹了一筷子牛肉,正往嘴里送,眉头挑起,问道:“给我送的?温强的人找到这了?不可能吧。”
“六殿下。昨儿个带人来的,带着这么些东西,还在山里绕了几圈,难为他了。”韩伯边端详着左雁边说,“你说你们俩,或是早一天或是晚一天,不就能碰上了么?”
牛肉嚼了几口咽下,左雁挥了下手,不以为然:“别,碰上干嘛啊?一辈子别碰上才好。在城里就紧着躲他,谁想到还追到这了,你说说他这人,哪来的执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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