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 章（1/2）

除了爹不在家、娘做的灯笼变丑了，府里的一切和左雁离家时没什么不同。

八两一见他就摇着尾巴凑上来蹭，仿佛小主人只是昨天才离家，毫无陌生感。左雁亲昵地拢着它的头，介绍起新朋友，“八两，我回来啦，想没想我？你看那是世初，跟你一样都是我的好朋友，去，认识一下！”

屁股上挨了一下，八两蹭地直奔世初窜过去。世初下意识要躲，脚下一滑结结实实摔倒在雪堆上。八两温顺地围着他打圈，不停地嗅着，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左雁追过来扶起世初，咯咯地笑：“怕什么？我都说了八两很善良的。”

世初气恼道：“什么八两，我看它现在八斤、十八斤都不止！”

左雁拍打着他身上的雪，辩解道：“八十斤也善良。看它眼睛，你说你们像不像？”

“我想打你！”

“你又打不过我。”左雁满不在乎地搂过世初。

“谁打不过你？入宫那么久，小少爷功夫是不是耽搁了？”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韩伯颇具挑衅意味地问左雁。

左雁一扬头，说：“才没有！我在宫里跟着吴统领练武！”

韩伯把八两带回狗窝，拴上了链子，才说： “那试试？”

“试啊，拿我的刀来。”左雁放开世初，指着廊下的位置，“你站远一点，小心伤到。”

“至于么……”世初嘟囔着退后了好几步。

韩伯跑去库房取出一个长长窄窄的黑漆木盒，捧着送到左雁面前。左雁搓搓手，轻轻打开盒子，取出了他的刀。

“好久不见呀！”

韩伯也退到世初身边，陪他一起，“小少爷在武学上得了将军真传，尤其擅长用刀，还是左手刀。殿下喜欢习武吗？”

“不太喜欢。”世初的目光一直在左雁身上。

空地中的左雁抽到出鞘，刀鞘扔到一边，练起了左江南自创的刀法。快，出手快，变招更快。刀在他手中如游龙一般，利刃破开空气发出尖锐的响声，听得人寒毛直竖。

世初只觉得那刀映着日光、雪光晃得他睁不开眼。虽然早就知道左雁的武艺远远强过自己，吴子林在武课上从来都是单独指导他。但此刻，看不懂招式，甚至看不清刀在何处，世初着实被左雁震撼到了。

左雁收了招，小跑到围观的二人跟前，说：“没耽搁吧？”

韩伯不住称赞他：“不错不错，是老奴小看少爷了。殿下觉得如何？”

“这把，是什么刀？”世初问。

左雁把刀递给他，“呐，给你看。”

韩伯在一旁有些堂皇，想阻止可刀已经到了皇子手上，只能张着手干巴巴地说：“殿下小心伤到手，这刀锋利。”

世初点点头，端详起左雁的刀。和宫里侍卫配的刀不一样，明显小了一圈。刀身窄了许多，弧度也不同，只有刀尖处才微微翘起。最特别的是，除了正常的一面刀刃，此刀在刀尖背部竟也开了刃，大约一手掌那么长。从没见过这样的刀。

“这是刀？”世初道出心中疑惑。

左雁骄傲地回答：“是呀，我爹给我做的，独一无二，世上只有我一个人有。”

韩伯帮忙解释，左将军见少爷喜欢刀，但寻常腰刀无论重量、长度都不适合小孩子用，便命人打造一把“轻便”的，阴差阳错就打出了这把刀。

世初眼神停留在背刃处，“这个应该很厉害。”

“对，所以我爹只准我在家里练习用。要是与人过招，更是万万不能动它。”

“嗯。”

韩伯见厨房的烟气散了，让两个孩子快去吃饭，自己则小心把刀收好。

将军府的团年饭丰盛一如往常，甚至还多加了几个菜。郭萱一面帮世初夹菜，一面说：“不知道殿下口味，按着皇后娘娘从前的口味做了几道，殿下尝尝。”

世初吃了口酸甜的鱼，又尝了块香酥的炸肉，不解问道：“母后口味清淡，从前竟爱吃这些？”

郭萱自己也夹酥肉尝了一口，“没错啊，小时候就喜欢吃这个味道的。现在竟吃清淡了？”

“嗯，从我懂事起就知道母后爱读佛经，饮食也偏向斋食。”世初讲。

郭萱心想，糟了，上次还给姐姐送去那些食物，真是该死。

左雁啃着猪蹄说：“娘，我不爱吃清淡的，我喜欢吃肉。世初也要多吃肉，长得壮才不怕别人欺负。”

世初推过帕子让左雁擦手，强调：“没人欺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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