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一年对成年人来说很短，对小学生来说是个很长的时间单位，孙娘娘终于熬到了毕业。毕业考试我依旧是班里第一(毕竟我是为数不多在学习的)，孙娘娘竟意外的考进了前五。我觉得这还得归功于那群小流氓们，孙娘娘每次作业都要比别人多写两遍，考得自然就好。

我的大部分同学都选择在镇上读初中，为了离开那群小流氓们我选择在县城的寄宿初中上。显然，孙娘娘和我想的一样。不过我们没在一个班，我是某天在回家的公交车上见到他才知道他也来县城上学了。

当时看到他我很激动，毕竟是小学同学，就叫他的名字。他嗯了一声。我问他是不是也在县实验中学上，他又嗯了一声。我这个人比较爱聊天，想接着聊一聊，他翻了个白眼就扭过头去了(我们都是站着的，通村的公交挤得要命)。

我对那个白眼真的是印象深刻，直到现在都还记得。都是老同学，好好的，给人翻白眼干什么。后来孙娘娘告诉我，他看到小学同学都会下意识翻白眼。

初一，我和孙娘娘就是偶尔见几个面，他基本上都不怎么理我，我也不再自讨没趣。

结果初二我们分到了一个班。应该是开始发育了，孙娘娘长高了很多，脸上长了些痘，皮肤也比以前黑。他小学很白，眼睛特别大但无神。

老师按名次排的座位，孙娘娘初中成绩进步很大，考得也比我好，于是他坐在了我前面。他给人的第一印象没以前那么母了，就寻常初中生的样子。

初中大家对孙娘娘的一致评价就是牙尖嘴利。我也不能再在书里叫他孙娘娘了，这个外号已经埋葬在小学，更多人叫他孙发或者阿孙。大概是一年的新环境让阿孙开朗了些，现在的阿孙很爱说话，天天和后排的我们几个叽叽喳喳，谈天说地。

阿孙和班里另一个有点母的同学玩得很好，他们是舍友，因为名字里有个龙字，大家给他起了个外号叫小龙女，不过只是开玩笑的时候偶尔叫叫。小龙女和我们坐的也挺近，只隔一条过道。

姐妹团的人天天讨论的无非就是些八卦，我记得有天我说听人讲卧蚕大的人都长得好看，阿孙说自己卧蚕很大，那自己就一定很好看了。我让他好好拿镜子照照自己，你的“卧蚕”叫眼袋，谢谢。

我很少对阿孙主动谈起小学六年级的事儿，怕再触碰到阿孙心里的那道伤疤。谁能知道现在这个伶牙俐齿的阿孙是以前天天被欺负的孙娘娘呢。有天我听小学同学说六年级那个流氓留级生实现了他以前吹过的牛，辍学打工的时候得偿所愿弓长女干了一个女孩子，蹲进去了。我把这事告诉了阿孙，阿孙说他早就听说了，这种人就应该下地狱，竟然因为年龄减轻了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