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1/2）

颜悔身着一身紫色大氅，头戴瓜皮帽，步伐轻快的踏入大宝楼。颜悔天生风流倜傥，面如敷粉，虽然年已过三十，可是面上仍是一派少年模样。

立刻有小二迎接说：“颜大人，您的客在楼上呢。”

颜悔看这经常来迎他的小二生的精神，也笑道：“你这滑头，不带路，还想讨钱？”

小二呵呵一笑，把颜悔带上去，进门前，颜悔拿出一两银子道：“小子，别对熟人说你爷爷在这里。”

“老爷放心放心！”

一进门，颜悔看见章援立刻行礼道：“先生好久不见，恕罪恕罪。”

章援随父亲生的也是面若冠玉，可惜自打父亲在朝中被打压后，就一蹶不振，整天面如土灰。身上只穿一件旧衣，头上包了一片布巾。面带愁容，双唇紧闭。

颜悔道：“先生，何故如此不悦？老先生虽然被调入南方，可是门生遍布，南方自有人照应。”

章援叹道：“人走茶凉，父亲是被陛下厌恶，怎么可能安好。何况…”

颜悔道：“先生继续，不用怕学生嘴碎。”

章援道：“哎，我哪里怕，如今我事事有错，好坏都是错。我这次来是为了你。”

“为我？”

章援道：“你出生寒门，所幸天生聪慧，学习刻苦，为人坚定，这是好事，又是坏事，坏在你为人太过于耿直，从不肯低头。我听闻你要上书求皇上改革“荫蔽制”？”

“正是。”颜悔道：“如今大多京城子弟整日酒肉池林，不读书不问国事，这天下正是内外纷争之时，难道要靠这些毒瘤？”

颜悔道：“呵！你还记得王宰相吗？他当初也推行，不过最后被一群子弟臭骂一顿，朝中人人不满，最后皇上无奈只好撤回。更加上如今！”

“如今又如何？”

颜悔道：“我父亲已经被贬到越州了，那里荒芜一片，皇上又下令，不许我再随意入京！”

“定是蔡狗所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我如今早就心死，你也别再去上书。你是父亲的门生，皇上定不会理你。”

“先生说的有理。”

章援突然笑道：“有理，可是你还是会去是不是？”

“我少时看了无数寒门子弟报国无门，空有那些酒囊饭袋去鱼肉乡里，暗自定下，一但得见天颜就恳求陛下改革这个弊政。”

“我父亲喜欢的就是你这点。”章援道：“当然，父亲也是对你这点很苦恼。”

“虽九死其犹未悔！”颜悔举杯道：“先生此次南去，恐怕难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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