赴死（1/2）

第二天夜里，婧儿随着长孙汋一起来到了太极宫。守门的士兵都认识长孙汋，也没有阻拦直接就让她们进了太极宫。

寝宫里，一个皇妃正在梳妆打扮，看样子她正准备迎接皇帝的到来。

“娘娘，长孙汋殿下来看望您了。”一个宫女道。

“长孙汋？我和她素不相识，她这时候来这里做什么？”这个皇妃就是皇帝李渊新封的杨嫔妃，也正是隋朝越国公杨素之女杨萍。

“她说想拜见娘娘您，还说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看看您这里还有什么缺的好让下人去准备。”宫女道。

杨萍道：“她倒是有心了，请她进来吧。”

“是。”

宫女带着长孙汋进来，二人见过面。

“我准备了一些日常用品给娘娘，还请娘娘笑纳。以后要是还有所需尽管吩咐便是。” 长孙汋一拍手，道：“婧儿，还不把东西拿进来。”

“是。”婧儿低着头，把一个盒子搬了进来。

杨萍一听婧儿这个名字大惊。夜晚灯光昏暗，她看着那个低着头的婢女，瞧着又不是十分的清楚，“多谢你了。”

“这是应该的。”长孙汋又朝着周围几人看了看，道：“我还有些话想和娘娘说。”

杨萍一听立刻道：“你们都下去吧。”

“是。”几个宫女施过礼都退出去寝宫。只是长孙汋带来的婢女却是一动不动。

杨萍疑惑道：“你……”

只见婢女缓缓的把头抬了起来，杨萍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婧儿姐姐！”说着一下就扑到婧儿怀里大哭了起来。

这边婧儿也是流着泪，道：“小萍儿，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

长孙汋见状，默默地退出寝宫带上门，好让她们叙话。

二人哭了一会才渐渐止住眼泪。

婧儿道：“这些年你过得怎么样？你怎么会在这里？你知道吗，小姐以为你死了有多伤心？”

杨萍道：“其实我一直都在长安……”

婧儿道：“那你怎么不来找我们呢？”

杨萍叹了一口气，悠悠的说道：“那日父亲故去，我被兄长接到了洛阳，原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兄长要起兵反隋，结果失败了……我们全家……都……”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

婧儿拍拍她安慰道：“可怜的孩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杨萍呜咽道：“我本来也要被问罪的。他们见我还小，我又把身边所有值钱的财物都给了他们，他们就谎报了年纪免了我的死罪，于是把我发配到了掖庭。自那以后我一直都在长安，只是你们不知道罢了。

回到长安后我也曾想偷偷跑出来，可是宫里守卫森严我根本没有机会。后来陛下占了长安，对我们这些前朝的人看的更紧了，这下更没有机会。

唉……我也死了心，每天白天干干活晚上念念佛，这样也挺好的，这都是命吧。至少能和你们活在同一座城里，知道你们都好好的我也知足了。”

婧儿道：“那你怎么又成了皇妃的？”

杨萍抹了抹眼泪道：“一次月圆之夜，让我记起了在水芸居的日子，我们一起划船、一起汤秋千、一起赏月……姐姐还教我跳舞，而那一夜也正是月圆之夜。我便在无人的地方跳起那支舞来，没想到被陛下看见了，陛下被那支舞所吸引对我惊为天人，于是……于是就临幸了我。”

婧儿听着紧握拳头，萍儿和她们分开时才十一二岁，如今过了三四年恐怕也才刚过及笄之年。萍儿还这么小……

“陛下见我舞跳得好对佛法又颇为精通，就经常和我谈论佛法。渐渐地，陛下就宠幸于我还把我封为嫔妃，事情就是这样的。”

婧儿不忿，道：“萍儿你放心，既然知道你还活着，我一定会让小姐把你救出来的。”

杨萍拼命摇头道：“婧儿姐姐，千万不要！”

婧儿道：“为什么？！”

杨萍道：“宫里怎么会让一个妃子出宫去呢？这样会连累你们的。”

婧儿道：“我们可以和小姐一起离开这里，去哪都可以。”

杨萍道：“那李先生呢？”

婧儿问道：“李先生？”

杨萍道：“就是李靖啊。”

婧儿道：“你也知道李大哥和小姐的事了？”

杨萍道：“你不知道陛下他对李先生一直都心有猜忌，时刻都想找机会治他于死地。”

婧儿道：“对了，一次有人送信给我们说李大哥有难……”

杨萍点点头，道：“是我叫宫女送的。而那次有人诬告李先生正是陛下授意的。”

婧儿忽然沉默了。

“这下你明白了吧。”杨萍又拉着婧儿的手说道：“今晚的事你也不要告诉姐姐。依姐姐性子，她知道我在这里肯定会来救我，这样可就害了李先生了。姐姐待我和亲妹妹一样，我不想害他们。”

婧儿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却见杨萍不经意间摸了摸小腹。

婧儿问道：“怎么了？”

杨萍忽然干呕了起来。

婧儿忙搭了一下杨萍的脉，半晌忽然惊道：“你有了？！”

杨萍红着脸道：“我也是这两天才发觉的。”

婧儿道：“是李渊的？”

杨萍点点头，“婧儿姐姐，我这辈子是出不去的你就别管我了，能和你见上一面我就知足了。”

正在这时，外面有人唱道：“陛下驾到！”

杨萍赶紧道：“婧儿姐姐，这里太危险了，你以后还是别来了，有事我会让宫女传信去的……”

李渊向着寝宫大步走来，只见长孙汋正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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