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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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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 不足一人。”庆臬结束弹奏后,才给了颜峥这个答案。颜峥在笑,起身,在炭炉上烘了烘手, 然后对庆臬道:“颜峥答应先生,要还一曲给先生。”

“不,不必了。”庆臬略顿了顿, “心境以乱, 非仙乐不得入耳。”

颜峥点头, “那便打扰先生了, 秋高风寒, 先生还是早些回去的好。颜峥告辞了。”

庆臬起身,拱手道:“公子请便。”

颜峥调转回头,顺着来路往前, 待走出了亭廊所及,耳边又闻琴声,“玉娘, 你可知道这是什么曲子?”

“似乎很是悲壮, 但玉娘听不出。”玉娘驻足,听了一会儿后回答。

“这是仲子,在胥都城破时,在自家院门前弹奏的曲子, 慷慨悲歌, 曲终人亡, 连名字都没有留下。先圣之学子也没有人给这首曲子命名,但是但凡以先圣之学入朝者,都自然习得。”颜峥微笑,“庆臬之才,不亚于公羊先生啊。”

“他不过而立之年,如何能与公羊先生相较,公子莫不是过于夸赞他了。”玉娘笑言,公羊笙虽然对颜峥不假辞色,但在颜峥离开前,公羊先生终究还是露出了几分关怀,所以玉娘很感激他。

“才者不以年岁而论,他不也没有将我当作黄口小儿吗?”颜峥重新迈步,后面的琴音越来越远,直至消失,颜峥的嘴角依旧上扬,他今日便是要告诉庆臬,太子之位,除了他,无一人能胜任。

回到故园后,颜峥看着在院内等待的齐平,坦然上前。齐平微微叹气,“请公子接书。”

“颜峥,谨遵大王令。”颜峥上前跪倒,齐平宣读,字字清晰,待等宣读完毕,故园的人已经跪倒一地。

“颜峥领命,定当自持,以报父王之信。”颜峥看着那明显一蹴而就的书令,双手前伸,但是齐平并没有立刻将书令交给颜峥,反而面露难色,“公子可有什么话,要老奴带给大王?”

“不必了,今日父王一家团聚,又得此等大事,想必已经忙乱,颜峥只有一个要求,不知是否突兀。”颜峥微笑,依旧双手向前起身,将书令握在手中,“走之前,我想去我母后的灵前守灵三天,以行孝。”

就在众殿或对颜峥避而不见,或去宜华殿奉承之时,颜翎在勤政殿内与颜路密谈。

此次颜翎回来,之所以耽搁了一天便是因为前线在确定一件事,与瑄国比邻的穰止候领地似有异动。穰止不属于瑄国,是瑄国如今所在之领地的原住民,虽然战力不足颜路十中之一,但雄踞高崖之上,易守难攻,何况全民皆兵,要想一举攻破已经是不容易,永绝后患更难,若是将穰止全领屠尽,颜路便会与他国落下口实,再生战乱。

所幸穰止候一直以来既不为颜路所吞,也不为他国所动,就像是瑄国于大启一般,在那个军事要地盘踞,穰止候十分清楚自家优势所在,是以这些年尽管对颜路恨得咬牙切齿,却也从不擅动攻击,他们人少,一旦出兵攻打强国便是覆灭,所以一直在一点点蚕食周边的小诸侯,在向外扩张,只是进度很慢。只是他这种小动作最为安全,被蚕食的那些君主想打他,也不是那么容易。

首先地理位置不好,穰止往外蚕食,你反击,他就跑,你不反击,他吃一点,也就一两个城池也就不动了,你想收回,他又跑了,缩回原址,就像一个铁豆子,咬不动,也咽不下去。你撤兵,他又打,还打那个城,你反击,他就跑。反复折腾这么几回,穰止原先占得那一两个城池受不了,不是变为空城就是人口凋零,直接投降。

颜路早年一直将穰止候当一个乐子看,甚至偶尔还会出兵从侧面帮他们一把,当然目的是为了打探邻国的虚实,并不是真的要帮忙,所以穰止也不记恩。

直到近几年,穰止吞了大概五个城池之后便休养生息,然而穰止全民皆兵的习性不变,好在颜路在军国大事上一直明智,并不曾放松对穰止的警惕,两边这样待着,也还算安稳。

此次颜翎从前线阵营回来,便带回来一个不算很好的消息,穰止经常欺负的那个成国在中牵线搭桥,意图与近邻的强国郦国通过穰止,攻打瑄国。

若是以前,他们必不敢如此,但现在他们却蠢蠢欲动,颜翎暂任冯毅老将军的先锋,故而得到斥候的情报后便快速打马归来,此时两国使臣都在穰止,虽然还没有什么动作,但冯毅老将军是颜路最信任的军事将官,颜路对他的分析还是很信任的。

眼下的事颜路并不觉得棘手,既然已经猜到了他们想做什么,便有先机。颜翎回来的时候两国使臣还在穰止,以颜路对穰止候的了解,要想让他打开城门可是不容易,若是在以前他根本就不会在意,单只穰止这一块,他们就啃不下来,何况他们也不敢冒然行动。

现在,大启与自己貌合神离,一旦自己受敌,蔺嵘袖手旁观还是利事,就算他趁机动手,颜路也并不意外。眼下,谁也没有绝对的实力保证自己能坐在那个无上之位而不动,所以蔺嵘出手也不必担心,何况,灭了自己,蔺嵘作为他的旧主,要想对他手下的兵士良将进行收揽,也并非难事。

郦,成,两国并非友邦,颜路在勤政殿内度步,招来了颜容,三人一起商议,“郦国强大,成国也并非弱小,这两国比邻,虽然并无世仇,但十余年间也是战火不断。老成王死后,现在这个成王懦弱无能,空吃一国旧土,在一个穰止手里就失了五个城池,是为诸国笑柄,但是他雄踞洛河上游,峡关重重,虽然国主懦弱,那护国将军燕池可是个能人。”颜容给他大侄子解释,“当年燕池与你父王共同攻打披奴,用兵如神,不可不谓之战神。而且忠心为国,手下弟子文武皆有,如果没有这一朝忠国忠君的臣子,成国怕是在成王手上过不去三年。”

“王叔的意思是,先下成国?”颜翎被颜路培养多年,又在前线亲自经历,一听颜容这话,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成王懦弱,却胜在爱民。”颜路微笑,“与郦国合作,成王的心里恐怕也担着惊受着怕。”

“寡人恐怕他们两国之间,还未完全协定。”颜路伸手,在兽皮地图上指画,“燕池所守边塞与穰止所在相对,守着穰止这边的将领是他的徒弟,也是成王的王弟贺翀,贺翀虽是燕池的徒弟,却以保守行事为上,故而被穰止用疲兵之计三番五次得逞,却也见的一事,成王无心于穰止,亦无心于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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