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莲叶田田(1/2)
石江这几日整日在外边跑,青莲教这事怕是棘手罢了。赵熙延也是烦闷得很,因为青莲教不知这个窝点何处,光知道个人犹如大海捞针一般。赵熙延那晚握了苏清书的手,苏清书这几日虽养着伤,但是心里那是愉快得很,尤其是这几日赵熙延每日傍晚时分都来瞧她。虽没有什么话语,也没有再多接触,但是眼神中的关切,对婢女的吩咐,苏清书都能感受到赵熙延是在关心她。苏清书每日都盼着赵熙延来,使了婢女在碧螺春里加些桂花,她记着赵熙延喝茶仿佛都是如此偏好。苏清书已经躺在床上五日了,伤口已经结了痂,这日又准备到了傍晚,苏清书半躺在床上等赵熙延来,手里紧紧攥着湖蓝色的香囊。不出所料,西方彩霞遍布的时候,赵熙延就出现在了门口。
“今日王妃情况如何?可有好些了。”
“回王爷的话,小姐伤口结痂了,身子好了许多,但还是不能乱动。还需调养好一阵子。”
“伤筋动骨确实需要好一阵子调养,你好些照料,有甚么需要且寻本王。”
“是,王爷。”
赵熙延今日有些忙,并没有接过茶水,刚想转身就走,苏清书怕他走了,忙忙起身叫住。“王爷,别走!”苏清书起了身,却扯到了伤口,结痂的地方又嘣出血来,染红了袭衣。赵熙延被叫住了转身见到苏清书伤口裂了渗出了血,苏清书神色痛苦捂住了肩头的伤口。
“王妃你作甚?”赵熙延快步走到苏清书的床边,又惊又怕地问着。
苏清书却被被子里掏出一个湖蓝色的香囊“不作甚,臣妾以前在家中待嫁时给王爷做了这个,却一直没有机会给王爷。王爷喝茶爱桂花,昨夜我特意差颖儿寻了些桂花来放了进去。王爷日后戴着,也时常闻到桂花香。”
赵熙延看着苏清书手里的香囊,也不知道该接还是不接,香囊可不是随便收的。大齐女子赠送男子香囊,就是表示钟情的意思,虽然苏清书为他挡下了剑,但是接受她的心意,怕是以后揭穿了所有深情都成了荒唐。若是苏清书知道了自己一腔深情托付给了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怕是觉着可笑至极吧。苏清书见赵熙延迟迟不接,心下更难过了,伤口也牵扯着疼,此刻的苏清书倒是如病重西施,弱风扶柳一般。赵熙延见此状,怕她郁结于胸,难以恢复便接过了香囊。“多谢王妃好意,本王会日日佩戴在身以慰王妃辛劳。此事此时王妃便不要再做了,现下养伤要紧。”赵熙延解下了原来的香囊,当着苏清书的面将那个湖蓝色的香囊系在了腰上。苏清书见赵熙延佩戴了她做的香囊,一扫刚才的阴郁,笑意和羞涩完全遮不住了。苏清书眼睛亮亮地看着赵熙延,赵熙延也无甚么话要与她说的,尴尬着。但是此时想起前几日刘知府来请他入住城东的宅子,他等着苏清书好一些再动身,现在结了痂,多多调养即可。这个客栈虽然,但是人来人往毕竟不便,他想着明日就搬进城东的宅子去,方便苏清书养伤,保障一行人的安全,再顺便狠狠敲这个刘老粗一笔,搞不好还能发现太子勾结朝臣杀弟的证据。
“王妃,明日我们要起身去城东的宅子里不住客栈了。”
“为何”
“客栈人来人往,又曾有刺客行刺,不便你养伤也不便本王查案。城东那处宅子是原来刘知府购置的宅子,听刘大人来禀,哪里有个花园,里边还有个颇大的池塘,种满了莲花。那处宅子大,仆人也多,也清净便你养伤。”
“那如此甚好。”
苏清书高兴极了,听说有满池莲花,那景象一定美极了。京城也有莲花,但是数量极少,都是长在盆子里。书中有陶渊明的莲说,那个中通外直不蔓不枝的君子莲花,想必王爷也很喜欢吧。如果王爷能与自己赏莲,那该是多浪漫之事。
第二日赵熙延接苏清书去了刘知府子城东的院子,刘知府早早就在院门候着了。“下官叩见王爷、王妃,恭请王妃王妃入住泽芝宅。”刘知府生怕把这个王爷惹不高兴了,将自己官帽摘了。
“起来吧,不必多礼了。本王与王妃有个好住地,还是仰仗刘大人的呢。”
“下官不敢托大,这都是王爷您的福分。这次宅子下官都吩咐人打扫好了,还请王爷笑纳。”刘知府将地契塞给了赵熙延,赵熙延也不客气地收了起来。苏清书下了马车由颖儿扶着,只见这个泽芝宅真真的江南韵味。大门气派却不失文雅,苏清书跟着赵熙延入了府,只见里面的景致真真是美不胜收,花草繁多,水榭歌台,一步一景,苏清书一颗心坠进了这屋子里。犹如新生婴儿,对世界处处惊奇赞叹。赵熙延瞅着卧床了多日的苏清书如此欣喜,嘴角也不仅上扬了起来了,心情颇好。赵熙延将苏清书安排去离花园最近的屋子去了,自己住进了顶楼。他想着夜来瞧星,晚来听雨,霎是有味。他也没有住过这样极具江南韵味的屋子,京里无非都是弄得富丽堂皇些彰显身份,他那个端王府初初造好,皇帝也曾来瞧过,觉着甚是简朴,赐下好些财物给赵熙延,弄得赵熙延颇为好笑。赵熙延入了房,瞧着自己房里好些字画,这画工也是极美。端详了半日,便技痒了起来了。差祥云准备了宣纸、毛笔、颜料也开始画了起来,赵熙延画着窗外的景色,越画越精神。此时苏清书住下了,左等右等赵熙延的到来,没想着天色都晚了都没来,泄了气用了饭喝了药就歇下了。
赵熙延天亮了坐着马车便出去为青莲教的事奔波了,这次他带了石江一起去刘知府的衙门,翻翻卷宗。赵熙延在刘知府的衙门拿到了那个传说中的青莲教头目的卷宗,便吩咐石江带他去了苏州地界最大的青楼。他知道青楼这种烟花之地,看似胡话连篇最多,其实真话也不少。赵熙延跟着右江去了花满楼,刚刚踏进门槛老鸨就凑到了跟前,老鸨在花满楼也二十多年了,就没见着赵熙延这般好看贵气的人物。眼瞅着金主来了,眼里直发金光。赵熙延闻着这浓重的胭脂味甚是嫌弃,直直包了间。赵熙延直接点了花魁来唱个曲,他也是好奇花魁该是如何的国色天香才能是花魁。
花魁蒙着白纱抱着琵琶进了门,赵熙延瞧着这身段和气质,花魁是担当得起。这时花魁也见着了赵熙延的脸,心里惊叹着竟有男人生得如此好看么?
“你便是吴姑娘?”
“奴家正是。”
“你何故蒙着面纱?”
“这是青楼规矩,唱完曲才能取下。”
石江在赵熙延耳边嘀咕了两句,赵熙延才知这是青楼赚钱的一种手法。初见客人时,蒙着面纱,曲毕客人打赏了才摘下面纱。这调足了青楼客的胃口,赵熙延想着真的厉害,如此赚钱的伎俩也想得出来。
那吴姑娘弹着琵琶,张口缓缓唱着苏州小曲。果然韵味十足,吴侬软语,甚是舒服。赵熙延喝着茶,听着这小曲,有些惬意,但是如今并不是什么玩乐的好时候。赵熙延听着小曲,眼神却望向楼下。楼下是大堂,不知多少文人骚客在此风流。
“王爷,楼下那位穿绿衣裳的是朱举人,也是前科士子,下官多方打听知晓这个朱举人似乎与青莲教有些联系。您看?”石江在赵熙延耳边小声说着。
“不必,不必太早打草惊蛇。多来几次,成了常客再去与那朱举人结识。”
石江细细思量,心灵神会笑笑“还是王爷考虑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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