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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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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个什么东西?穷酸秀才,当个芝麻点儿大的官,就敢跟我家大人杠上。啊?”说着,又命家奴补踹一脚,家奴心眼也坏的紧,故意使大力照着心窝踹。

“咝”这一脚可不轻,围观百姓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婶,这都谁啊?这么嚣张。”

自昭武帝寿宴结束,玉澈便四处游历,途经楚国郢都时恰巧看到这一幕。

被称为大婶的中年女人打量了他几眼,回道“小兄弟,外乡来的吧?你是不知道啊,这些都是太仆府上的家奴,呸!一群狗仗人势的东西。”

“哦”他大惑得解似得点了点头,也站于人群之中围观了起来。

此时,倒在地上的文弱男子脸色发白,却并不吭一声。管家没料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竟会如此硬气。“毛头小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们都给我打,对!往死里打。”边说边招呼家奴们一拥而上,结结实实一顿拳脚。

“别打了,会出人命的。”

“大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呐。”

“”

周遭的百姓似乎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劝阻。

而这时玉澈却把目光挪到了书生身上,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虽然那厮灰头土脸,好不狼狈,但旁人仍然一眼就能看得他面容的俊朗。剑眉星目,面如冠玉,不过最难得的还是他周身散发出的高华清冷的气质。玉澈估摸着此人不是前朝皇族后裔,就是败落门阀大族的公子。

眼看大汉一个拳头就要落在他笔挺的鼻梁上。“打别的地方我不管,要是把这么漂亮的脸蛋儿打坏了,岂不可惜。”玉澈心理暗道,同时手中捏着如意珠,下一刻就准备掷出。

“住手”景容则身着月白深衣便服率先走来,四个侍从紧随其后。

“看来这小子要因祸得福了。”玉澈嘴角一勾。

“哎,我说,你又是那根葱哎呦好汉饶命。”管家话未说完,被景容则身后的侍从一巴掌直接掴倒在地,顿时就被打得发懵,没等他缓过劲儿,侍从又一脚踩在他背上,把他禁锢住,动弹不得。

管家直挺挺地贴在地上,费劲地抬起脑袋看了眼对方为首的男子,他好歹也是给太仆当差的,多少见过点市面。眼前的男子光看衣料就知来头不小,况他带的人虽不多,却各个目光锐利如炬,必是百里挑一的好手。要是硬拼,一点儿胜算都没有。

想到这儿,他顿时没了底气,只是卑颜奴态地求饶道:“大人,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你看这。”他刚想松一松被踩的严实的身子,却不想,侍从非但没有送松脚的意思,反而加大了力度,这一下子,他痛得连连叫唤。

围观的百姓们见状,只觉痛快。纷纷拍手叫好,七嘴八舌地说着“就要给这种人一些厉害瞧瞧。”云云。

“奉命?奉谁的命?”景容泽不咸不淡地问道。

“我们老爷那便是哎呦,好汉,轻点,轻点脚下留情,脚下留情”他刚想报出来头,唬住对方,却没想侍从觉得他语气怠慢,又加重了力道。

“小的是太仆府上的管家,这个人得罪了我家大人,大人就让我们来教训他一顿。”他这回也算尝到苦头了,只敢老老实实的回答。

景容则摆手,侍从这才松开脚。

“你们给我等着”管家一能动弹,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退了几步,“废物,还不扶着我点。”一溜烟的功夫,这伙乌合之众就没影了。

百姓们眼看事情结果了,便也散了,只有玉澈还留在原地。

“你叫什么?”景容则命人扶起书生后问道。

男子借力强撑着自己站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回答道:“在下韩子晰”。

“韩子晰”景容则重复了一遍,继而问道“所任何职?”

“任典史一职。”

“未入流的官,难怪那伙人如此有恃无恐。”景容则看了眼他的伤势,推手道“在下景容则。韩大人受委屈了。”

韩子晰闻之略显惊讶,转而却又恢复常态。虽然身形不稳,依然毕恭毕敬地给景容则行了一礼。

景容则脸上露出赞赏的神色,上前亲自扶起了他,说道:“韩大人伤得不轻,请随我回宫由太医诊治。”虽为询问,但语气中透露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殿下好意,下官心领了。”偏偏还真有不怕死的敢拂他的意,玉澈微不可见的颔了颔首,目光中也透着赞赏,一面看他继续神色从容地说道:“只是下官由几阁调出的文书,还未交予太史令赵大人,恐怕已经耽搁了。”

“韩大人,为官至此,令人钦佩。文书可由我代为转交,韩大人不宜劳顿,当先行养伤。”话虽说的谦逊,毫无世子架子。但字里行间依然给人一种无形的压力。

这回韩子晰也不做推脱,想来是了解眼前这位世子的性格。将文书恭敬递与景容泽,由侍从搀扶上马车,朝着楚王宫的方向驶去了。

“清玉公子,不知来我楚国有何贵干?”景容则侧身看向玉澈。

“玉某闲人一个,无处可去,只好到处溜达,这不是溜达到你楚国了。”玉澈如往常一样打着哈哈。

“既然来了,我定要尽地主之谊设宴款待少侠。”景容则也不介意,笑着说道。

玉澈目光狐疑地看向他,心理暗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别跟我说他景容则古道热肠,热情好客,想想就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过以目前的情形来看,不动兵刃地抽身而退是根本没有可能了。况且此番他还想在楚国多待上几天,总不能日后出门,还没转悠两步,就看到自己的悬赏画像被到处贴着。

只是去做客而已,饭菜里下药什么的,饶是他景容则再怎么不择手段,还是不屑于此的。

“好啊,既然是殿下相邀,玉某也不好推辞。”身上盘缠所剩无几,权且白吃白喝白住了,再看看他到底想干嘛。玉澈说着,眼睛滴溜一转,心里默默打着如意算盘。

楚王宫偏殿。

日上三竿,玉澈依然横躺在榻上睡了个四平八稳。

“玉公子,玉公子”侍女小荷焦急地唤着,却也不敢使力,把眼前这个还睡得七荤八素的男子硬生生摇醒。

“玉公子,您快醒醒啊,殿下叫您过去呢。”她边说边用指关节扣着枕头,在他耳边发出些声响,希望能以此叫醒他。

“恩?世子找我?”令小荷千恩万谢的事儿终于发生了,玉澈睡眼惺忪地睁开了眼。

“是,殿下命奴婢引您去永安殿。”小荷加快了语速,以此让玉澈明白事情的紧急。

可玉澈听后,竟又直挺挺地躺下了。“你家殿下该不会又是找我喝酒,昨天那顿喝得我头痛欲裂。”说罢,边用手捶打太阳穴那片,边淡定地再次合上了眼。

“哎呀,玉公子,您行行好,别睡了。”小荷也顾不得这么多了,一使劲儿把玉澈拉得坐了起来,待看到男子俊美的面庞近在咫尺之时,不由脸上红云满布地倒退了好几步。

“我。”小荷站在门口说话结结巴巴。

玉澈却瞬间睁开了眼,嘴角泛着一丝奸计得逞的笑。

“你去回禀殿下,就说我稍后就到。”小荷闻此舒了口气,如释重负地退下了。

玉澈一进永安殿,就感觉周遭气氛不大对,只觉周身黑压压的一片人,肃穆且压抑。

他抬头环视了一下,发现都是些楚国大臣,有些穿着便服,有些还来不及脱去朝服。

“玉少侠,昨夜睡得可好。”景容则放下手中的折子问候道。

“多谢殿下关心,在下向来随遇而安,况昨晚还有美酒软榻,自是睡得很好。”即便意识到当下的诡异情势,玉澈依旧没改他那玩世不恭的语气。

“来人,给玉少侠添座。”

待玉澈坐下,再度粗略打量了眼四周围,当目光扫及对面第二列的时候发现昨天那个书生,也就是韩子晰,也坐于其中。只见他手上缠着绷带,面上也略显虚弱,身子却坐的笔挺。“倒也有几分意思”玉澈看着他暗道。

“老臣以为只要圣上不下诏令我国出兵,我们就可以不淌这趟浑水。”众人收回了注意力,继续议事。

“李将军说的是,荆蛮在边界作乱,想他吴国届时必会忍无可忍举兵平定。实在不需要我楚国再大动干戈了”

“诸位说的不无道理,但你们也深知我父王的性格,明日早朝论及此事,父王定会点兵出征。为之奈何?”景容则状似为难地说道。

玉澈看了眼他,不禁好笑,暗自腹诽“果真是个孝顺儿子,面上事事顺着他爹,实则用长达十年时间布了一局棋,待时机成熟,他彻底架空王权的那一刻,楚王老儿压根儿都不会意识到,没准还在唾沫横飞地痛骂他这个儿子窝囊呢!”

“世子殿下所虑极是啊,但王爷认定的事谁人敢提出异议啊。”

“哎!这可如何是好?蛮部驻地都是在那密林之中,山多水也多的。我方行军速度根本快不起来,恐会贻误了战机。况且那破地方根本没法展开大规模对战,夷人又身手矫健,生性狡诈且擅巫蛊之术,这一仗估计会打得憋屈。”

“是啊,兵贵胜,不贵久。这样一来损失人力物力暂且不说,届时传出去还让天下人耻笑我楚国。”

众人纷纷各抒己见,韩子晰却单是侧耳听着他人论辩,从始至终未曾说过一句话。

景容则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掠过他,沉吟片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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