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梦(1/2)
陆曼答应了程嘉铭的求婚,登对与否本就见仁见智。真正重要的是,陆曼要结婚了,跟一个叫程嘉铭的男人。
夜幕是深深的黑帘,如云高耸的建筑宛若水晶琉璃的殿宇,在这还算繁华的二线城市上空,璀璨了一片苍穹。陆曼稍稍喝了点红酒,她一向是个清醒克制的女人。但今天是她确定了人生大事的日子,总归是要略略放纵。她不敢开车,程嘉铭也如是。将Macan撂在了停车场里,相携着手漫步在大街上。
程嘉铭一如既往地揽住她的腰,他的酒量不算好,几杯下肚已有了淡淡的醉意。走得有些跛脚,摇摇晃晃地眼前有些缭乱,他凑近与陆曼耳语时,有酒气飘入她的鼻尖。她微醺,笑了,温柔地说:“嘉铭,你醉了。”
程嘉铭嘿嘿地笑着,慢慢悠悠地朝前走。陆曼决定送他回他的公寓,离这里不算远,走走去正好吹风醒酒。N市的夜晚向来繁华,璀璨的霓虹很容易让人迷乱。陆曼搀着程嘉铭,回想着这几年的时光。生活从来不是童话,灰姑娘最终也没有嫁给王子,而是选择了一心一意对待自己的樵夫。
程嘉铭的公寓在兴五路的一座封闭小区里,保安很快认出了醉酒的程嘉铭,爽快地放行。陆曼的方向感不错,自从那个人离开之后,她的记性就意外的好。只来过一次的公寓,几乎没有半分犹疑地找得分毫不错。这样的小区,一向是有电梯的,陆曼并不觉得疲累。从程嘉铭口袋里掏了钥匙开了门,程嘉铭似乎恢复了些意识,懒懒地倒在沙发上。
陆曼沉着地扶起他的头,让他躺地舒服些。程嘉铭下意识地牵住了她的手,并未完全清醒地喃喃道:“曼曼,不要走。”
陆曼心下一动,温暖的手按了按他的手心,温声道:“醒酒茶马上就好。”转身去厨房利落地忙活起来。
陆曼是个很会照顾自己,也很会照顾别人的女人。有人说她很完美,选择程嘉铭是多么不明智多么委屈的做法,像陆曼这样的女人,合该匹配天之骄子。可只有她知道,她曾经在爱情这条路上,那么认真而热烈地追求过那个像太阳一样耀眼的男人,而且摔得多重,伤得多惨。
开水与蜂蜜和柠檬完美的融合在一起,泛着淡淡的酸甜香气。她不喜欢生姜茶,太辣太苦了。拿了汤匙,稳稳地端着碗朝程嘉铭的方向走过去。
陆曼坐在沙发的扶手上,小心翼翼地扶程嘉铭起身,程嘉铭似乎清醒了不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要接过碗来,开口笑道:“曼曼,辛苦你了,我自己来吧。”
陆曼将碗稳稳交付在他手里,柔声说:“小心烫。”
程嘉铭一匙一匙地喝着,半点也不敢耽搁。最终他将餐具放回茶几上,憨憨地笑了:“瞧我,几口就喝得不省人事。现在好了些,但还是不敢开车。曼曼,要是不想在我这凑合的话,我把你送下楼叫个车,送你回去吧。”
陆曼思衬了片刻,习惯性看了看腕表,然后快速做出了决定:“算了,时间不早,明天还要上班。”
程嘉铭愣了,陆曼笑了,抬手轻敲了他的脑袋笑道:“你可真是个木头疙瘩,我的意思是,总归你我快结婚了,你这里离公司不远,又不是没有房间。我就在这住上一宿,也不算过分。”
程嘉铭愣了愣,然后受宠若惊地连连点着头,红着脸觉得自己傻透了,连忙去帮陆曼整理房间。
而其实程嘉铭的公寓装潢地简单干净,这倒是跟陆曼不谋而合。平素又勤于打扫,陆曼可说是能直接拎包入住。房间的一切仿佛都是木质的,床头的小木柜上摆了张相框,是陆曼两年前与他初识时偶然拍的合照。那时她背对着他,在溪流的奔腾间,蹲着身子与裴安安玩得正欢。
难为他还留着,陆曼拿起照片,细细地端详起来。
两年前的陆曼还留着利落的短发,不自觉地伸手去摸了摸倾泻而下的长发,两年没剪发了,利落的短鬈发已变成了富于女人味的大波浪。陆曼从未染过头,所以一直以来都是如墨黑缎。裴安安这个小丫头,这两年倒是越发爱臭美了。两年前陆曼刚认识她的时候,她还是土土的毕业生,转眼间,就蜕变成了如今这有模有样的精英面孔。
时光飞逝呵。
陆曼洗过澡后,躺在床上静静酝酿着睡意。她不认床,也知道明天要早早上班,不过几分钟就渐入梦乡。她也不爱做梦,总觉得做梦会影响睡眠,进而影响第二天的生活,所以睡前也从不胡思乱想。然而很久很久没做梦的陆曼,今天却莫名做了多年都没有做过的梦了。这个梦,曾让她无数次哭醒,枕上湿了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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