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铜镜也算是老物件了，镜子边沿有很多细小的磨痕，说明使用的频率很高，镜里的人脸色蜡黄蜡黄，跟秀儿一样，只是脸上的肉比对方多一些，显得脸型更饱满。

镜中显露的容貌只能说是清秀，与漂亮不挨边，根本没法跟自己前世的容颜相比，不算丑，能接受。

沉默了好一会，还是有点轻微的遗憾，不在意容颜的人很少，特别是拥有过绝色姿容的人，心理落差会很大，不然前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美容整形医院。

不过没什么，活着就好！

举着镜子的秀儿见自家主子半天没动，只能按以前的经验猜测，好心提醒道：“小姐？不能洗脸，胡大夫说伤口不能沾水。”就算爱干净也得忍。

凤灵瑾扬了扬眉，柳叶眉是整个脸上最出彩的地方，这一动，多了一分灵气，眼波流转，眼角有点怪怪的，凤灵瑾把脸凑近铜镜观察了一下，眼角应该贴得有东西，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分辨不出与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所以说，整张脸都有可能是假的？

这样的技艺是这个世界的化妆术？或者叫易容术！脸上经过细微调整，把该露的光芒全部遮掩住，只留下不起眼的清秀，所以说，蜡黄的脸色也有可能是假的？这可真是太有意思了，点了点头，让秀儿把镜子撤了下去。

见主子闭着眼睛，秀儿没再说什么，悄悄地退了出去。

脑海里再次回忆，这是乳娘的技艺，随着小灵瑾越长越大，姿色也越来越姝丽，如果在父母的羽翼下，天下第一美人都当得，可她偏偏既无父爱，又失去生母，一个‘被’自生自灭的嫡女，无人护持，自己又没有自保的能力，美丽的容颜将成为祸水，那将产生数不清的麻烦。

乳母思考再三，不想幼小的孩子被沦为政治工具，才利用自己的易容术改变了其容颜，小灵瑾失去了大放光芒的机会，也失去了离开这个破旧院落的资格，熬到现在，十五岁，马上快成年，也不知道当初走的这一步棋正不正确。

秀儿端着药碗进了房间，“小姐，先把药喝了再睡。”头半个来月主子天天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把秀儿吓坏了。

有的时候睡到半夜，一骨碌爬起来，赶紧试试小姐还有没有鼻息，这种提心吊胆的日子让秀儿差点失去活下去的勇气，如果不是因为躺在床上的主子还需要自己照顾，说不定希望早就被自己所放弃。

休息了一会，凤灵瑾恢复一点力气，也不用秀儿帮忙，自己慢慢坐了起来，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也不知道里面放了什么药材，药汤黑乎乎，气味也怪怪的，苦涩的味道充斥着整个口腔，让凤灵瑾忍不住皱了皱眉，反正这药都喝了大半个月，要出事早就出事了，也不在乎多喝几碗，起码身体比刚躺下之前好了很多，说明药效还是可以的。

而且，这个身体也太弱，不喝不行，床都起不了，更别说什么锻炼身体，强者之路，没个好身体，一切免谈，弱者只有被欺负的份，要想成为强者，只有努力，命运还是应该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见主子这样配合，秀儿很高兴，不爱喝苦药的主子终于能体谅自己，让本来虚弱发飘的身体瞬间又充满了活力，精气神都好了些，只要主子还好，那就还有活下去的动力，否则，就算拼死也要拖上几个人陪葬。

喝完药，凤灵瑾躺了下来，渐渐地开始有些迷糊，这是药效上来了。“秀儿，前面很热闹。”耳中隐隐听到一些欢声笑语。

“今天是老太君八十大寿，大家都跑前面凑热闹去了，唉，估计今天咱们的午餐又没人搭理，这些奴才真是越来越放肆。”虽然饿肚子已经习惯，但是秀儿还是忍不住小声地抱怨了一句，说完又想到，自家小姐还病着，真不该让她操心这样的事。

不过自己没吃的，小姐的份肯定也没有，就算不说，估计小姐也能想到，本是身份贵重的大家闺秀，却要看奴才的眼色过活，尊卑不分，地位不显，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秀儿心里一阵阵犯堵，难受得不行，还好主子喝了药能睡着，睡着了也就感觉不到饿。

越来越困，小灵瑾这具身体太弱，自己还不太好控制，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轻轻地拍了拍秀儿的手，“等我醒来，咱们去吃大餐。”咕哝的话语不认真听的话，根本听不清楚。

秀儿多熟悉自己的主子，虽然不太明白怎样才能吃上大餐，但并不妨碍她无条件相信自己的主子。

很开心，不管受再多的苦，只有主子还在，那就有了活下去的动力，见小姐睡着后，秀儿轻轻把被子掖好，出门去端了一盆温水进来，该换药了。

坐在床边，看着主子没什么血色的脸，秀儿咬了咬唇，眼里闪过一道恨意，因为瘦，显得眼睛尤其大。因为主子没个依靠，谁都敢来踩上一脚，如果不是自己人微言轻，不能轻易给主子树敌，真想不管不顾的打回去。

用干净的手轻轻解开缠在主子头上的细布，认真看了看，伤口恢复得很好，再换几次药就可以去掉缠头慢慢养着，只是饱满光洁的额头留下寸许长的狰狞伤疤，秀儿心疼得眼泪啪啪直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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