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转转（1/2）

卫殃走出沉宁皇宫，朝出夕还，一有一日为未见到谢愔。

他默默低下头，自己还真是越来越贪心，从前百年不见都没觉得会有什么，如今才一日，却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或许是这一世的谢愔，实在与从前不一样，坦率的让他不知所措，但他，依旧迈不开自己这一步。

而且……

他一只手放到心口——心魔，也越来越躁动。

他在憧憧夜色中乱走，心底忽然有一种不想看到谢愔，想逃离的感觉。

许许多多纷乱的记忆扑面而来，不同表情的脸浮现在眼前，都是她的脸。

“谢愔……为何世间要待我如此刻薄，就因为我不该存在于这里吗？”

他停下了脚步，弯桥下水波粼粼，月色荷塘，他抬头，发丝往脑后倾散，天杀剑鞘微微反光。

月色薄凉，挥洒在他脸上，镀上一层清冷的光，却无法照进他的眼底。眉间的朱砂也暗淡了许多。

“卫殃？”

桥对面站着一个人。

卫殃没动，缓缓转动眼珠。

“果真是你。”那人走进，一袭红裳灼灼生姿，长裙迤地，娥眉淡扫，雪肤粉腮，额间描了一朵红色佃花，是一个标志的美人，或许并不是倾国倾城，却有一种人间稀少的风情，足以让所有人神魂颠倒。

卫殃看清来着，转过身站直了，冷淡寒暄：“流火。”

“你一个人？”

“……”

她忽的笑了，“真是这么久了也没变一下，你还在找她？”

卫殃面无表情：“你不是最清楚的吗？”

流火愣住。

他移开眼神，冷漠道：“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不要伤害到不该伤的人。”

流火微微一笑，“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我要做什么了呢，假如你把心思分出一些到其他事上，这天下或许会被完全扭转。”

卫殃眼皮都没动一下，只道：“我为什么要关心其他事。”

流火垂眸，眼波顾盼留情，“可惜你越在意的，越得不到，弄巧成拙。”

“你有什么资格来说我。”

流火微微瞪大眼睛，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在嘲讽我吗？”

“……”

“哈哈，跟在她身边你着实变了许多呢。”她抹抹眼角笑出来的泪花，“嗯，我应该谢谢她呢。”

卫殃忽然道：“那你就离她远一点。”

流火沉默。

“她总是喜欢收留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把自己的生活搞得乱糟糟的，这样，看着很烦。”

流火抬眸，敛了笑容，“你一提及她，就健谈了呢，我们千年来说的字，都没有今天一晚说的多。”

卫殃不语。

流火叹了一声，“卫殃，你不能忘却自我而只围着一个人转，当你失去她时，你还剩什么？”

卫殃：“这种感觉，我已经习惯了。”

流火：“所以你还想重蹈覆辙？”

卫殃抬眸，静静地看了她一眼，湛青色的眼睛里是一种说不出的郁色，“那又能如何？”

她微微皱眉，“你应该为自己而活，只有你尊重了你自己，你们才是平等的。”

“我们在这个世界上没有平等。”

流火真是恨不得揍他一顿，走上前，直直的看着t他的眼睛，逼问：“你真的是这么想的吗？你想就这样不管轮回几世都只能做一个影子，即使她主动拥抱你，你也拿不出勇气回复？”

“你一直都是很聪明的，为什么现在迂腐的像一个烂人？不负责任，就是你的态度吗？你要是真的甘心，又何必在出现在她的生命里，扰乱她一世又一世？”

卫殃怔愣，呐呐的反问：“我该离开了吗？”

流火嘴角抽搐，转身就走：“算了，你要是觉得你控制的住你自己，觉得这样子对得起你的良心，你就一走了之，走的潇洒吧！”

满满的都是讽刺。

卫殃皱眉，“你来见我是做什么？”

流火脚步也没停，“没什么，就来试探一下你发现我没，虽然被发现是必然的。”

她的身影犹如火花消灭一般散去。

卫殃眉头并没有松懈，心头却宁静了，慢慢往天氏走。

确实，自己舍不得离开。

然而，到天氏门口时，他又遇到了一人，或者说，是鬼。

“卫殃前辈。”此人目光有些惊讶。

眉眼修长的少年人弯腰一鞠，一身青衣衬得他的身子有些单薄。

卫殃抬眼看了看天氏的大门，“你来找什么？”

那人一颤，咬紧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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