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本我（1/2）

谢愔记得，在陷入沉睡前，她问了卫殃一个问题。

“我醒来还能看见你吗？”

卫殃没有作回答，甚至没有与她接触视线。她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但是却没有生气的感觉。可能，某种潜意思告诉她，过去的事去会更加令人生气。她好笑的闭上眼睛，浮胥开启了阵法。

虚空的境地，谢愔缓慢的睁开眼睛，天道一张放大的脸赫然出现在眼前。

“我靠！”

谢愔原本是想接受神圣的回忆传承，突然在此看见天道心里万般神圣统统消失，只剩下一句卧槽。

“你怎么在这里啊！我的传承记忆里！”

天道状似无奈的耸耸肩，“没办法啊，这世间有哪里是我去不了的，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谢愔抽抽嘴角，“你就贱吧，你这么久都没来找我，我还以为你已经魂归天地了。”

天道忽然认真：“你现在的记忆是在哪里？”

谢愔莫名其妙：“不就是我刚刚从轮回台进来吗？”

“你还记得卫殃吗？”

“记得啊，我还记得问他还会不会见到他来着，但是我不记得他说了什么。”

“你还记得卫殃说过什么话吗？”

谢愔一愣，呆呆的摇头，“我好像只记得我自己说过的话了。”

天道垂首低语：“这是轮回台对你的效果吗……和我的恰恰相反……”

“什么意思。”谢愔狐疑地盯着他。

天道回过神，得体的微笑展露，“不过这样也好，去重新认识一下你身边那些人吧。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说着，他的身体已经渐趋透明。

“喂！你等等！”谢愔忙伸手要去抓他，却扑了个空，周遭一切开始变化扭曲……

绚丽色彩从眼前快速划过，世界一下陷入黑暗，然后又渐渐光明，然而眼前仍然是一片虚空之境，“这里是哪里啊……天道那个不靠谱的，来了也一点用也没有。”

“阴。你在看什么？”

说曹操，曹操就到，谢愔真相骂天道一顿，却看见自己站在天道的对面。

“就是终日待在这里有些乏味，想看看外面是什么。”那个她开口了，神情和语气都甚是寡淡，没有情绪波动，谢愔甚至以为自己看到了卫殃。

这一世……啊不，是本命叫做“yin”吗？

“下界大约也如这般，没什么好看的。”天道也是么什么情感的和她说。

“阳，你不是说你要走遍这虚空吗？你走遍了吗？”

阳？谢愔愣神了，阴阳？她心里升起一种不可思议的想法，天道其实是阳？自己的真实身份是阴？

什么阴阳？天道是什么？思绪渐渐混乱，破碎的记忆纷涌而至，她想起来天道对她的种种特殊之处，想起来天道曾经说过的话——你是我这世间最亲的人。

原来特么这么厉害！

狂乱的情绪过后，谢愔心中只留下了这种想法。天道以前居然敢吩咐她！明明他们是平起平坐的！哼哼，看以后怎么报复他。

“我已经走完这虚空了，但是却回到了原点，这里没有出口，只有破界。”天道垂下眸子，一派沉静。

谢愔看着直咂嘴，岁月对天道做了什么，把这么一个安静的美男子变成了一个又二又贱的男人？

阴加重了语气，反问：“那为何我们还不破界？”

阳一抹忧色上眉心，“我们要管理世间秩序，万一我们破界下界毁了怎么办？”

阴沉吟片刻，更加坚定：“连我们管理的是什么都不清楚，如何制定更好的管理政策，天道当初将这一套法则生出，我们只是呆在这里就可以运行。既然下界也是属于这世间，我们待在哪里不是一样的？”

“你说的有理……但是……”

谢愔消化了一下信息，原来天道以前并不是天道，天道还是他生灵不成？还是说，天道即使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还有“阳”原来这么磨叽的吗？

阴：“那边如此吧，你先下界，我守着这虚空镜。”

阳微微诧异，却没有拒绝：“你不是很想下去的吗？”

阴睨了他一眼：“你不是更想吗？”

访遍虚空，只为找到出口。

阳无奈的笑笑，“你我同生，确实什么也瞒不住。”

谢愔终于看见他们脸上有表情了，又不禁感叹，大概以前阳并没有监视自己，只是应为同生，有所感应。看来出去了要好好感谢一下他这些年的照顾，还要说声抱歉。

虚空破碎，世间开始有了色彩，谢愔知道，这是阴下界了。

她就跟在阴后面走，然而阴只是不停的走、不停的走，随意浏览这世间一切，却不作停留，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年。

转眼春去秋来，阴对这世间似乎颇为不感兴趣，游历了一段时间便回去了。回到虚空之境，也没和阳多说，就守着虚空，让阳下界。

她独自坐了很久很久，大约几百年时间，阳似乎都忘了虚空之境里的她，乐不思蜀。

直到那一天，她感觉到了异样，往下一看，浓云密布，天显异色，阴试着和阳联系，却一无所获。

她来到孤山，人间已经一片疮痍，生灵涂炭。她从前漠视的生灵，在痛苦的哀嚎着，他们身上染着令人作呕的魔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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