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修·师尊(1/2)
我走在二师弟旁边,随他一路疾步向厨房走去。因走太快,我没能留意四周景色,只勉强记住了来时的路线。
还未到,我已听到嘈杂的声响。
七八个小屁孩齐聚一堂,不时有“啊!那个是我的!你自己的吃过了就不要来抢我的!”的声音传来。
我随着二师弟走了进去,所有杂七杂八的声响顿时消失,接着便是不甚整齐的“大师兄,二师兄,早上好!”接连传来。
我学着二师弟点了点头。然后小萝卜头们又接着闹开了,依旧吃饭的吃饭,吵闹的吵闹。
再多的问候就真的一点也没有了。虽然对此松了口气,但心情有点微妙啊。还期待着能有什么贴心的师弟师妹把早饭端上来的我真是太不可爱了……好歹是大师兄不是嘛……
“大师兄,你坐着吧,我去端。”
还是二师弟好啊!我怀着不明理喻的甜滋滋心情在一干师弟师妹们中找了个靠桌角的位置,然后摸了摸旁边小师弟的头,“乖,往那边让让,给你二师兄腾点位置。”
小师弟很给面子的往旁边挤了挤,勉强空出一块地方。
二师弟端着两个瓷碗回来了,将其中一个放在我面前。我往椅子边挪了挪,好让二师弟进来。二师弟坐定后,又变戏法似地掏出两个黄馍馍。我伸手接过一个,咬了一口。
居然挺甜的。甜食控的我又开心地咬了一口。
饭毕。二师弟说早上全门派弟子都需练剑,师尊有时候还会来指点,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我去了一个宽阔的场地。
届时太阳已完全升起,橙芒似一层暖暖的外衣披在身上,甚是舒服。
可惜,我的考验却来了。
这个门派似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大。全门派弟子似乎就刚才那七个小萝卜头加上我和二师弟,一共才九个。这无论怎么想,对比我的知识里的【一个门派】人数都太少了点。
现在,这些最多十岁的孩子们手握一柄木剑,认真严肃的挥舞出不同的剑招。
我握着剑,陷入了尴尬的沉默中。
我会用剑吗?答案当然是不会!我唯一会的大概就是能用菜刀将胡萝卜雕刻出一朵花来。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
深呼吸一口,我缓缓举起手中剑。没事的,小说了不都是写了吗,虽然并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但一拿起原主熟悉的东西,身体便能依样画葫芦。于是,我气运丹田(并没有这玩意),向前猛力一刺!
结果是用力过猛,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我缓缓侧头看向及时扶住我的二师弟,果不其然,二师弟一脸复杂且茫然地看着我。身后的小萝卜们也仿佛都被定住了,眨巴着眼睛望向我。
我:“……”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小说什么的,果然是骗人的……
最终,二师弟以大师兄身体不适未能痊愈为由向小萝卜头们解释,然后让我一个人乖乖地坐在一旁的大石头上。
我怀着感恩的心情,托着腮看二师弟带领小萝卜们一剑一式,甚是好看。
“川儿,尔何故在此?”
喵了个咪,差点吓得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还好稳住了。
我抬头,视线被一抹白衣牢牢锁住。
面容清癯,神情清冷。白衣出尘,乌发高束。
这个人就简简单单站在这里,你却恍若在望画中仙。
第一次邂逅姬流,我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柄剑——一柄以雪为骨,以月为神的三尺锐剑。泛着泠泠寒光,看似平凡,却锐利无比。
此人,天生剑骨。
“川儿?”
呃……回过神来发现我居然对着一个男人看呆了……
我立马亡羊补牢,刷的一声站起来,立正站直:“在,师父!”
用脚指头想,面前的白衣仙人肯定是师傅没错啦!
白衣人眉宇微蹙,却没有过多在意我的失礼之举,淡淡道:“为何不与真儿他们练剑?”
我开了口打算说点啥,二师弟快步跃了过来。站定后,握剑抱拳行礼,“师尊。”
白衣人点头。
“师尊,大师兄昨日腹疼难忍,今日依旧余痛未消。所以弟子擅自做主,让大师兄在一旁稍做休息。”
“既如此,罢。”未再多说一字,转身离去。
这就完啦?我望着那逐渐远去的背影,有些愣然。该说是不在乎还是好说话呢,那双寒潭似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
难道以前的“我”也经常吃坏肚子?
“大师兄。”
“……嗯?”
“大师兄若依旧不适,我先送师兄回房休息吧。”
我想了想,便点了点头。
二师弟挥手示意小萝卜们继续,自己则带领着我穿过古色长廊,绕过桃园馨香,再一次回到了我的小木屋。
我这一次仔细留意四周景色,发现这坐落在山顶之中的小门派,颇有世外桃源之感。虽然不大,却处处有着景色变迁的缱绻和人文生活的气息。
“大师兄,”二师弟抬手指了指隐于我的小木屋再往里面一点几间交错坐落的木房,说:“大师兄若有什么要事,尽可去找师弟师妹们。”
我点头。见二师弟没有其他要说的了,抬脚打算进屋,二师弟却进一步的开口道:“大师兄……”
“啊?”我回过头,师弟幽幽黑瞳深深包裹住我,让我有些不知所措。
“请小心。”
啊?
二师弟说完这句话,颇有师父风范转身就走了。
小心?小心什么啊……师弟话说半截真的不好啊……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的悠闲舒适。二师弟简直是贴心小棉袄,凡是师傅交代下来的本该由我去处理的事情,二师弟就会和我一起去做。还会每天定点叫我起床,吃饭,束发(穿衣我会谢谢)。若不是二师弟还是个十岁的小屁孩,我想,我估计要坠入爱河了吧。
唯一让我头痛的是练剑。我似乎真的没有继承原主一丝一毫。无论我怎么努力,我挥舞的剑也是毫无章法。肚子疼的借口不可能一直用,这让我非常不安,隐隐有些理解了二师弟那句【请小心】,也察觉到二师弟大概已知晓。从之前二师弟御剑飞行来判断,这应该是一个修真的世界,那么夺舍这个概念必然存在。而我目前的一举一动,估计也只能用此来解释了吧。事实的确如此,但我真的不是有意为之的啊……
可对于此事,我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
然后,在我来到这里的第七日,我被师父请去喝茶了。
我挺直了背脊,坐姿一丝不苟端正无比,生怕我做了一丁点出格的事情惹了面前的人不快。
白衣人好看修长的手托着洁白的茶盏,一手揭开茶盖,却未尝一口。我端坐在他面前,他却未看我一眼。
随着时间的走动,我心中的不安愈加浓烈。再加上……一直挺的笔直笔直的,脊梁骨好酸……
“前几日,已联系了你的父家人,怕是明日他们便到了吧。”
“……?”
“明日晨时,你便随他们下山去吧。”
随他们下山?这是什么意思?
我呆住了,直愣愣地看向面前人。可面前人却该死的未再多说一言!
这是要赶我走?
想通这一点,我感到被一双大手猛然揪住,呼吸一窒,血色开始从四肢快速退去,变得僵硬而冰冷。
我努力平息自己的惶恐,艰难的从喉咙深处挤压上来几个单音:“为……为什么……”随即是更浓郁的恐惧将我包围。其实心底隐隐的已有答案,二师弟都能察觉到的事情,更何况面前这位仿佛能洞悉一切的人……我会被如何呢,斩首示众?还是……
面前的白衣人终于将视线停留在我身上,不可思议的,那遇雪犹清的眸却奇迹般安抚了我动荡的情绪。
“你我,师徒缘分已尽。”
我紧紧握拳,像紧紧拽住了自己最后一丝理智。
静默再次降临。
良久,我似是终于积载了一丝勇气,张开紧闭的唇——彼时才发现嘴里有一丝铁锈的味道,原来下唇早已被咬破——问道:“那我……接下来应该……”
白衣人放下茶盏,穿过我看向庭内入春后愈加美艳的粉桃。半晌,淡淡的道:“你可以开始,你想过的生活。”
我听后不禁惘然,犹豫再三还是道:
“多谢。”
“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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