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厄难操纵1（1/2）

厄难并非无法操纵，而一旦丝线的另一头被那双手握住，它就无法在一开始草草结束。

神历1431年。

已经是春天了，但源素淮很不开心。

不为什么，只是因为，祭典就在柳絮纷飞的三月。

源素淮板着指头数，待发现祭典就在三天后时，脸上的丧气表情夸张到连难得飞下那棵梧桐树的雪色鸟儿也吓了一跳。

被称为“羽灰”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围着女孩飞了好几圈，最后才在女孩的左肩上落了下来，长长的尾羽像是沾了墨水一样，墨色从尾尖向上蔓延，逐渐淡化，最后彻底在羽毛根部消失不见。

这样的尾巴原本还是很有些突兀的，但源素淮并不在意这些，指尖将尾羽卷了几卷，然后又滑落开来，就像是在逗弄自己家的宠物鸟一样。

——但羽灰并不是“宠物”。

它甚至不算是活物，它只是这个位面中【神权】的【源】的拟化，伴随在【律者】身边，作为他的力量之源。【律者】在直接使用【源】时，甚至可以摆脱一些规则的束缚。

——比如，不付出代价而使用【神权】。

试图修改规则，必定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而【神权】的代价就是与力量相符的肉体上的痛苦——这是历代【神权】使用者传下来的定律。

“父亲他……要离开啦，羽灰。”她轻轻的说，“为了所谓的世俗的眼光，这样真的是正确的吗？”

羽灰倒是很亲昵的用脑袋蹭了蹭她的头发，就像是没有意识到她在说什么。

“薇薇安！”

一声呼喊打破了平静，那是源素荻，薇薇安是他们约定好的“只能由源素荻称呼源素淮”的名字，甚至不是通用语言的名字，而是“神之语言”——【天音】的名字。

一切的规则和法则都由【天音】书写——这是无可变更的法则。

源素淮抬头，看见远处皱眉的男孩，连忙小跑过去，脸上带着委屈，“哥哥，是不是你给父亲说的？”

“没有，是他自己看到了。”源素荻皱着眉将她有些凌乱的头发理了理，将上面沾着的一根草叶取下来，“我都说过了不要没事到集市上闲逛，这下好了，禁足三天，开心了吗？”

“我只是想给父亲买个礼物……”源素淮的声音愈发小声。

源素荻沉默了一会儿，脸上又重新带上笑容，“父亲不需要礼物，他只是需要我们的承诺。”

对于父亲来说，一个代替他守护这个位面的承诺，就够了。

源素荻想着，思绪却在刚刚打算飞走的那一瞬间被拉回来了。

“哥，我今天在集市上看到了一个奇怪的人……”源素淮说，“她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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