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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月微伸出手握住张香香的手,前者的动作端的是从善如流,后者却是不由身体僵直。半晌的不知所措后,张香香第一反应却还是想要立刻抽回被握住的手。
张香香不知道她此举究竟是有何用意,是否是自己犯了过失,让皇后失望了。
她总是这般谨慎小心。
张香香继续站在原地,任由胡月微抓着自己的手。
胡月微瞧着张香香此时的模样,就知道她定又是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一时忍不住想笑,可是肺腑突然就像是拧在了一块,疼得她直冒冷汗。
张香香也是被胡月微的样子吓的够呛,连忙抽出手:“殿下,殿下,这是怎么了,香香叫人去寻太医。”
胡月微以袖掩唇,强忍着绞痛,轻声笑道:“没事,不必如此惊慌,生老病死,花开花落,时之命也,看开些。”
见张香香逐渐平复好心情,胡月微问道:“香香,你来长秋宫多久了?”
张香香回道:“年余。”
“这么久了啊。”胡月微的嗓音沙哑,神情里带着病中的慵懒,漫不经心地说道:“算算河南王的忌日应该就在这几日。”
张香香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过去了这么久,除了她,竟还会有人记起已故的河南王高孝瑜,一时间激动地眼眶含泪,她轻轻应了声:“是呢,就在三日后。”
“想他吗?”
胡月微问的突兀,张香香抬起头,惊讶地看着胡月微,就是没有答话。
胡月微:“若是想,找个时候去看看他吧。”
张香香感激地点点头,但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使劲摇摇头,终于开口说道:“斯人已逝,奴婢心中虽有王,却也只愿在心里念着。”
“奴婢已经是长秋宫的人,便与过去再无干系,奴婢不能仗着皇后殿下的疼爱,就任性妄为,置皇后殿下于两难的境地。”
胡月微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生的越发标致的小娘子,心下不由也觉欣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
还记得初见这个丫头时,她也是如今日这般穿着藕色的小衣裙,梳着双髻,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低着头,出人意料的乖巧,也叫人心疼。
胡月微沉默了一会,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低声道:“委屈你了。”
张香香抬手抹去脸上的眼泪,笑道:“奴婢不委屈。”
前世长秋卿王平死于明年年初,胡月微清楚记着他是被人用绳子活活给勒死的,可眼下,王平却在突然之间坠湖身亡,这比她所知道的时间要更早,而且死的突然,也死的蹊跷。
胡月微端坐在镜子前,伸手取下额头所贴的花黄,那片花黄落在地面上,她的心底生出一个又一个很奇怪的疑问,但也只有疑问,因为除了明确知道的王平以外,胡月微没有任何头绪。
因而在胡月微得知王平坠湖的消息开始,她就明白,想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只能暗中调查,循序渐进,当下她只能叫侍卫封锁了王平所住的房间,又加强了对长秋宫的护卫,更是故意放出消息:
皇后因长秋卿王平坠湖之事,受到惊吓,病情加重,一时间卧床不起。
当日傍晚,皇后胡氏高烧不退,此次皇后的病情比以往来的更加凶猛,寝宫中宫人们送水,送药。房间虽大却因人多而显得格外拥挤,加之他们各个行色匆匆,难免会发生些磕磕绊绊的情况,不但妨碍他人做事,更是让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李宝姝虽然尽力指挥调派,却也觉得力不存心,要知道平日这些事都是交由长秋卿王平来做的,如今没了王平,这长秋宫也开始变得混乱起来了。
床榻边,张香香正端着刚刚煮好的汤药,一勺一勺往胡月微嘴里喂药,今日的她似乎格外镇定。太医令张疏茂与太医丞苻漾,此刻就立在张香香身后,仔细观察着皇后的病情的变化,不敢有半分松懈。
沉在被褥里的胡月微闭着眼睛,眉头时而舒展时而拧紧,表情似是不耐也似在强忍痛苦。
两位太医对视一眼,暗自叹息,无奈地摇摇头。
与此同时,东平王高俨府前迎来一位不太寻常的客人,虽然天色渐暗,但街上的行人车辆亦是往来平凡,这些人在经过东平王府时,都不由驻足望向那门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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