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可爱（1/2）
国护队的选拔为期一个月。
训练过半，原本能排五排的人数一下子减少到只有三排。
挺多人熬不住，中途放弃了。
“全体都有！原地活动。”
路放就地伸了个懒腰，忍不住感叹，一动不动地练了十分钟站姿，能动动手脚真他妈爽啊！
还剩下15个男生，但只有4个人能留下来。
尼玛，进国护队真得脱层皮。
真他妈的累啊。
路放颓唐地垂下脑袋，双手撑着膝盖，眼睛直盯着自己的鞋尖。
酒吧那一件事，他其实并没有那么快释怀。
路放找了人生导师李琛。
他把事情艺术加工成了“我的一个朋友最近遇到的鸡毛事”。
路放这个当事人显然没把住自己的叙事角度。
他一说就忘了这是“朋友的鸡毛事”，把gay吧的娘炮、欠揍的外国佬以及俩人的厕所play全部以上帝视角事无巨细地告诉了李琛。
李琛作为一个钢铁直男听得瞠目结舌。
“我那个朋友吧，他妈的也太相信我了。啥事儿都说……”路放画蛇添足，生怕被李琛听出来其实自己就是主角。
李琛直接无视他蹩脚的掩饰，他目光含春，媚眼如丝，在路放脸上看啊看，看啊看，仿佛这是一张掉在路上等着人捡的人民币。
他单刀直入，一针见血:“你很喜欢他，他也很在乎你。”
路放:废话我知道！该干的都干了约会也约过了！难不成老子能木头桩子似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但听到这两个字从别人口中说出来，路放瞬间像是被点了哑穴，骂不出来了。
自己不能见光的秘密被抖落在阳光下，一时间难以直视。
“哥们儿，这没什么，我早说了，男的女的不要紧。我不膈应你。”李琛拍拍他的肩膀，表示理解。
“不……不是，他妈的这不是重点！”路放楞楞的，他烦躁地揉弄自己的头发，脑袋慢慢埋进手肘弯曲形成的庇护所，试图掩盖内心的慌乱和不安，“既然这样他妈的他瞒着我什么事儿啊？这尼玛有什么不能说啊？难不成我路放看着像是会找他那上一个寻仇的人？”
“不是这么个理儿。”李琛点燃了一根烟，递给他，给自己也点了一根，“你俩还没到时候。”
路放露出一个乱糟糟的脑袋，满脸疑惑不解。
“你一开始不是也没说这是你俩的事儿吗？还你朋友，切，德行！你自个儿也没到坦诚相待的地步，指望人家对你啥啥都说……”李琛故作高深地吐出一口烟，“啧啧啧，恋爱的酸臭！”
路放这才反应过来，尼玛，合着我一开始就掉马了……
李琛说的确实也是，自己都没有对程敛毫无保留，就连李琛说“你喜欢上了一个男的”的时候也得内心挣扎一番……那程敛要对自己说出他所有的过去，结痂的伤口要再次被撕开血淋淋地给人看，也是需要时间的。
“给他点时间，给自己点信心。他要不在乎你，那天就把你办了拍屁股走人了，还中途死火！这事儿给办的……”李琛像妈妈桑开导刚挂上牌的雏儿似的耐心传授经验，完全忘了自己是个同龄人中手速排得上前十的单身狗，“憋着不好，容易病。”
路放的脸瞬间红透了。
他支支吾吾，虚心请教:“会.......会.......怎样啊？”
李琛故作宽慰，掩不住满脸的悲戚:“你看我就知道了。”
路放浑身一凛，不行，要是程敛变得跟李琛似的脸色蜡黄眼皮耷拉口齿发黄形容猥琐的话……
李琛还在一旁抽着烟，还在为自己又救回了一桩婚而沾沾自喜。
“哥们，关键时刻还是你靠谱，走，请你吃好的。”路放厘清了其中关系，觉得神清气爽，心情无比舒畅，他掐灭烟头，揽着李琛的肩膀走了。
........
“队长好！”身前身后突然响起一声声问好。
队伍里还在扭胳膊跺脚放松的众人立马肃立，齐刷刷冲来人行注目礼。
路放把低垂的脑袋微微抬起，看见一双休闲鞋干净的鞋尖。
得，程敛一来，看来今天的训练就别想太平了。
路放眼皮狂跳，心里默默画着十字，望主保佑程敛今天不会暗地里给自己下绊子。
“全体都有！立正！”
众人以秒速从各种各样的姿势恢复到整齐划一的立正姿势。
“今天，我们练习新的项目，齐步走。现在由队长做示范，后排看不见的同学可以错开来站。”
路放懒得和前面那个山一样的板寸头较劲，他迅速找了一个能看清程敛的位置。
“肩膀要正，眼睛平视前方，眼神坚毅，摆臂的动作要干净利索，大臂带动小臂，不能拖泥带水，更不能软绵绵的！脚后跟先着地，找一种碾着跑道一步步走的感觉......”王星宇在程敛旁边做解说，手随着解说的部位在程敛身上比划来，比划去。
程敛全程面无表情，只管走他自己的。从侧面看去，他的脸部肌肉紧绷着，线条冷峻，倒是真有那么一点“不近人情的坚毅的感觉”。
妈的，手都往哪放呢。路放不爽地一直盯着王星宇那只手看。
“示范到此为止，有没有人有疑问？”
众人恢复笔直站姿，鸦雀无声。
“好，现在先练习摆臂动作。一令一动。”
程敛在队伍里不紧不慢地走着。
路放一根筋绷到了极点，好像随时都能断掉，他竖起耳朵紧紧地捕捉空气中的波动。
“一！”
路放刷地伸出右手，快如闪电。
........
做了三组动作，路放快被精神和肉体的双重疲惫给折磨死了，手臂肌肉一直保持着高度紧绷的状态，如同蓄满力量的弓。
他中二地想，啊，老子天生神力啊！现在抡起胳膊全力一甩，铁定能把一个人揍得满脸血花......
休息很快结束了。
“接下来一令三动，都数准了，吹一次哨，摆臂三下！”
妈呀，三次，先动哪只手来着？
然而没等他想好，哨音已经落下了。
慌乱之下，路放做错了。
一只左手僵在半空中，在大家一致举起的右手中显得格格不入。
程敛眨眼间就到了路放跟前，好像他就是专门等着路放出错的。
“右手在上。”程敛拎起路放的右手，固定在距离他肚脐眼三个拳头远的地方，“拳头虚握。”
程敛举起自己的手做了个示范。
前几次训练虽然也时不时被程敛取笑、调戏、挑刺，但他始终没能在程敛靠得很近的情况下把握好呼吸的频率，维持清晰的神智。
得了，脑子又变成了浆糊。
路放学着他的动作，却始终学不像。
他急得差点低声骂出来，妈的到底怎么搞！
程敛把自己的拳头举到路放眼前，让他看得更真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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