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宝会上的话痨青年(1/2)
【——只见嗖嗖数声。电光火花,落叶纷纷,一片竹叶瞬间被劈成两半。
“好快的剑。”她抬头看去,恰好见一黑衣少年迎面走来。少年眉目剑星,眼中流露光明如灯塔般视线,皱眉一把将她拉到身后,“大小姐小心。”之间嗖嗖两声。
她跳出墓穴,忽然一阵眩晕。原地晃了晃。黑衣少年跟着跳出,扶住她,“咦,大小姐,你怎么流鼻血了?”】
反正也没人看。顾楚楚一向随缘更新。
断更一月,顾楚楚心情愉快。腰不酸,腿不疼,腰椎间盘及颈椎都恢复了健康。
某日中午顾楚楚在工地上喝啤酒吃辣条,刷着手机。不抱希望地登上账号看了看,忽然心里一跳,竟然有一条评论。
“大大还更吗?”
顾楚楚十分感动,“更个腿。在工地。”
那边沉默良久,“大大在工地干嘛?”
“挖墓。”
从此小天使了无音讯。直到第二天顾楚楚清晨醒来,睡眼惺忪地浏览网页。发现哪里不对。
“您的文章接到举报,已经被锁。请联系管理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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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县白平山,A大实习考古队于工地村口搭建数艘军绿色帐篷。为期三月的工地实习转瞬即逝。临走之时,考古队随行专家决定于此举行一个小型“鉴宝会”。
名曰鉴宝会,其实就是业余古董评估。白平村村民纷纷怀抱各式各样“传家宝”前来,有讲究些的,小心捧着个木头盒子,揣在怀里跑来。也有放荡不羁的,一手提着个把上有好几道裂口的瓷杯就走过来了。出乎考古队成员的意料,参与村民还挺多的。头条上午还好,下午眼见要收摊走人了,人却越来越多了。
而且还有好多张陌生面孔。
原来A大考古系实力雄厚,随行的数位指导专家造诣深厚。举办鉴宝会的消息不知怎么被传出去了,一时引人无数,连隔壁村镇的都跑来了。
坐在帐篷前的一张长木桌后,专家表情严肃,推了推眼镜,举着一枚锈迹斑斑的方孔铜钱。绿裙女子站在一旁,弯腰端茶倒水。
“其实吧,我突然发现,”帐篷旁核桃树下站着一个男生,男生眉清目秀,对着绿裙女子的背影频频点头,“顾学姐其实挺好看的。”
“学姐有男朋友了。”叶菲目光鄙夷。
绿裙女子不算很高,但身材清瘦,站姿端正,乌黑的头发高高地盘起,微风吹拂豆绿色裙摆,女子微微低下头,十分养眼。
“就是黑了点。”魏冲叹气。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绿裙女子抬头,笑眯眯地冲他看了一眼。
“学弟,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学姐你真好看!”
“乖。”她伸手递出一个暖壶。“去帮学姐接一壶开水。”
顾楚楚擦了擦汗,扇了会儿风。男生苦着脸提着水壶离开,很快就回来了。
“谢谢学弟。放桌子底下吧。”
“不客气。”魏冲笑容灿烂,摆摆手。转身看了一会鉴宝现场,“学姐,你看没看过一个电视节目,叫《鉴宝》?”
“小时候电视整天放,我就整天看,觉得里面可神奇了。”魏冲感叹道,“学姐,你说他们只要用手摸一摸,就能知道是不是赝品啊?”
“这并不夸张。我认识有一个人,专门做玉的。每天经手的玉不下白件,从废旧残次品,到顶级和田玉,他都摸到过,几年下来,自然对这个圈子了如指掌,不用别的,只打眼一看,就对玉石的质量心里有数。同材质因为品相价钱也可能天差地别。找机器鉴定不如找个信得过的人。”顾楚楚点头。“古玩赝品也是如此。大部分赝品对内行人其实很容易被看出来,要么品相太次,要么过犹不及,只是刻意作旧了,实际上当时那个年代压根没有那么精细的做工。”
鉴定赝品,说难也不难,但也不简单。近年来假货横行,普通市场上真品几乎绝迹,到处都是千里挑一,沙里淘金的买卖。
“盛世古董,乱世黄金。越来越多人入了这个圈子,哪怕买了十多年,手头里也没几件是真的。”顾楚楚摇头,“古玩圈水太深了。”
“对了,顾学姐,你是哪里人啊?”魏冲闲聊。
“J大毕业。家在北方。”
顾楚楚没仔细说下去,实际上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顾楚楚是在梧桐山孤儿院里长大的,18岁考入J大,快毕业时,顾楚楚想了又想,觉得自己也没什么打算,但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打死也不想回到D省梧桐山市。所以一咬牙,一门心思地考研来到了A大考古系。
顾楚楚自打记事起,就没见过自己的父母,所以魏冲问她家在哪,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前几天刚下过雨,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白平山上空,青天之上薄云漂浮,令人神清气爽。前两天随行专家全天候坐阵鉴宝会,人流如织。第三天是鉴宝会的最后一天。特邀专家王教授下午有事,早一步坐车离开S县了。作为考古队的实习领队,研究生顾楚楚临危受命,斗胆一人坐阵。
所幸第三天下午都没什么人来了。帐篷前的桌子旁,撑了把太阳伞,绿裙女生趴在桌子上,怀里抱着一罐菊花茶,头枕在一本线装书上。
不知过了多久,山脚下林间蝉鸣的一片宁静氛围被打破。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
“……顾小姐?”
顾楚楚抬头,揉了揉眼。来人是一名年轻人,穿着黑色夹克外套与牛仔裤,右耳上还戴了个亮晶晶的耳钉,在顾楚楚的注视下,他又低头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名牌,咧嘴笑的十分开心,点头道,“顾小姐,你好。”
“是A大考古队举行的鉴宝会吗?”
“是。”顾楚楚点头。他笑地更开心了,小心翼翼地从提起一个木盒,顾楚楚这才看见他一直把它抱在怀里。
“南宋官窑瓷青花釉里红。”年轻人自豪搓手,眼神热切。“您给看看?”
顾楚楚戴上白橡胶手套,小心打开木盒,从里面的三层白布里捧出一件瓷器,轻轻触摸,细细观赏。瓷土结实,釉质细腻,一看就是上了年纪的宝贝,工匠精神的杰作。
年轻人侃侃而谈,“顾小姐,嘿,听我跟你讲。这瓷瓶是我五年前无意发现的。那时我在南海西沙旅游,就在旅游纪念品一条街……哎,旅游纪念品您知道吧,就是——”
“我知道。”小哥人挺帅的,怎么是个话痨?顾楚楚默默扶额,连忙插话。
“哎,顾小姐您真聪明。”年轻人笑眯眯道,接着回忆,“哎呦,当时那条街上人挤人,人推人啊。我就这么走着,走着走着,嘿,您猜怎么着,一眼就透过了某个古董铺子的窗玻璃看到了这玩意。南宋青花釉里红。做工如此精细,世间稀有啊,我在茫茫人海中一眼相中,软磨硬泡,摊主只好忍痛割爱,以区区二百五十元成交。”
年轻人声情并茂,神采奕奕,“顾小姐。买到的时候我特别高兴。我就知道,我纵横古董界多年。总算跳到宝了。要不您给估个价了,看能值多少钱?”
顾楚楚点头,年轻人的话语及表情极具感染力,遇到如此热爱收藏的小哥,她不禁也十分感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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