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节(1/2)
我自认我不是一个大度的人,但我也不觉得我小气到了哪里去。
有些事情需要秉持原则做事,就像卫君庭在外面找年轻漂亮的娶进门这件事,也一点不考虑我和卫子珩的感受,完全就是昏了头,以至于这几年我哥和我跟他的关系实在难看。
当然有些事情也可以不必计较,就像卫子珩今天把一笼蒸饺吃完就只给我留一个这种事情。放眼望去我身边的人也就只有他这么一个人敢和我抢吃的,其他人倒都不会像他那样与我胡闹。像是沈凌雁经常撕我的新作业本来打草稿这种事情,我也是打一下他就过了。但像王轻文这样坚持不懈持之以恒地与她的小姐妹在背后议论我说三道四颠倒黑白的,我觉得我大可不必忍下去。头次发觉了忍下去是因为觉得没必要与小孩子置气,现在觉得不和孩子置气一回她心里是不会有点b数的。
恰巧沈凌雁告诉我今儿个语数英物化老师全体出差,这种情况百年难得一遇,更是难能可贵,我开始感激幸好自己不在平行班,不然怎么会有这个机会。
教室里发出巨大的“嘭” 的一声,王轻文的桌子被我踢倒在地上,各种书本卷子资料散落了一地,教室里本来还有些吵闹的同学在此刻全部安静下来看向我们。
王轻文尖叫了一声,看向我的目光里抑制不住的疯狂:“卫子衍!大清早发什么羊癫疯!”
我拂开额前的碎发,冷冷道:“嚼舌根怎么还没有把自己嘴巴嚼烂呢?”
“什么?”她大概是没有预料到我会这么说,有些怔愣,我扯了扯嘴角,“在我听到你跟你的小姐妹在背后说三道四我你不知道收敛,你还在我朋友面前造谣开心吗?哦对了,你在一个月前进我们寝室的视频我已经去找生活妈调出来了,我的耳钉就是恰巧就是一个月前不见了,要不是你自己主动跟别人招出来你之前去了我们寝室,怕是我耳钉就永远都找不到了。”
王轻文脸色一白,“什么耳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才不知道你什么耳钉!”
我对她嫣然一笑,“血口喷人这种事情难道不是你的专长么?至于是什么耳钉你还不清楚么?就是我那瓶黑鸦片一个牌子的耳钉啊,长耳线还吊着一个细小的水晶,你不记得了?你还来我们寝室见过的呢。”
王轻文脸色白的和她身上的校服一般,“我不知道你什么圣罗兰的耳钉......我不知道......你最擅长信口雌黄了,你可不要冤枉我。”
“哦?”我扬长了声调,“我可是找的代购,一对好几千呢,真是可心疼了,我只好去立案了。毕竟大家都是年满十六的人了,可以负责起法律责任了不是?”
不知是哪个看戏的角落里传出来声音,“真傲。”
王轻文也听到了,觉得像是有人在支持她便一下子来了勇气:“怎么着?我就是看不惯你了,你看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往陈均栖身上贴,人家不说出来嫌弃你恶心你就可以这么得寸进尺你不觉得害臊吗!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梁静茹吗?”
我倒是没有想到她会在全班同学面前提陈均栖,就算没有看向教室靠窗的那一角,我也感觉到有来自那里的炽热的目光盯着我。
教室里越发鸦雀无声,我倒是莫名有些哑口无言,王轻文得意了起来,倒是张口想说些什么,一个清朗疏离的声音响起:“我怎么不觉得。”
所有人朝声音来源看去,陈均栖靠坐在桌子旁,依旧是那副清俊的样子。清晨的阳光打在他背上,于他的身影勾勒出一个光圈,倒是很显得他不食人间烟火。他一脸无谓,“我从来没有用这种情绪去对待班上任何人。但现在看来我觉得很有必要。”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便响起了暧昧的一阵“哦”,陈均栖很无所谓回到原位看他自己的书,王轻文的脸又渐渐变得苍白。我眯了眯眼看了眼教室后面的钟,打算早点结束,“我跟陈均栖目前是正常朋友关系,尚且不论我跟他还没有做任何出格的事,就算有,你脑子里天天揣度别人这些有的没的不觉得自己闲得慌?我卫子衍怎么样,又与你何干呢?”
我上前一步,目光炯炯地盯着她,王轻文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我嗤笑出声,“就算我怎样,又与你何干呢?”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翻了个白眼便走开,“过好你自己吧。”
王轻文咬牙切齿地小声骂了一声“贱人”,她的同桌,也就是跟着她一起骂我的那个人连忙帮她把桌子抬起来。我一言不发地回到座位,孙酩赞许地看着我,给我竖了个大拇指。我冲她笑了笑,把从书柜里拿出来的书用力甩到桌子上,本来刚有些声音的教室又再次安静了下来,制造了今天早上的最后一点虚张声势。
虽说这样是挺作的......
沈凌雁十分狗腿地凑上来,眼里闪耀着八卦的光:“怎么回事儿啊?我听到了类似于奢侈品品牌和把陈均栖的名字与‘勾引’这种字眼联系在一起的话。”
“不过是小女生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的事情,一而再再而三不收敛自己,我就只好先发制人教育一下。”
“但是吧我觉得你发挥不够好,王轻文在说你勾引的时候我还以为你要上去给她两个大耳巴子呢。”
沈凌雁以一副“今天晚上吃什么”的口吻说出来这番话真是无比讨打。我无语地看着他,“你们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说到勾引......我回过头去看陈均栖,恰巧他也撑着头淡淡地看着我。他看了眼我桌子上的书,“今天早上用不着抄我作业了?”
“这周回去我自己做了。”我老实回答,开玩笑,有卫子珩这种哥哥,何止物理,化学数学都被他监督着做完了,还被迫预习了后面的课时。
陈均栖挑眉看着我,“真难得。”
“切,你是从门缝里看我吗。”
他笑得很坦然,“不啊,我是从锁眼里看你的。”
看着他笑得如沐春风,我低声咬牙切齿道:“真想刚刚没有甩给王轻文的巴掌给你啊......”
“说起来,卫公主的耳钉真的不见了?”他装模作样地拿起一本书来看,露一双凤眼出来看着我,左眼睑上一颗细小的痣在他抬眼看我时被遮住,稍个不注意就被那颗痣勾走了心神。我被这话问得有些恼:“你觉得我是在陷害她?”
“......你太蠢了。”他无奈一声轻叹,“我是看你没有耳洞,要是其他人注意到这个点,觉得你是陷害闹到老师面前就不好说了。”
我下意识摸了摸耳垂,“我耳洞是开学前一周打的,开学没多久又合了。那对耳钉货真价实的三千八,为了那个我吃土可有一段时间的。但......耳钉确实没有丢,我之前寝室抽屉被人翻过,就那一副耳钉,我放得好好的结果从丝绒袋里拿出来明晃晃放在正中央,我也随口一提,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她动的。”
“为一对耳钉,值得么?不懂你们女生。”我看着陈均栖的痣在他一会儿看书一会儿看我之中闪现看昏了眼,我辩解道:“这跟你们男生买游戏键盘买鞋子是一个道理。陈先生每天换一双鞋,还带双周不重样的,怕是比我买化妆品包包疯狂多了吧。”
陈均栖不动声色地缩回了脚,他抽了抽嘴角,“你观察得真仔细。”
我憋笑,“毕竟我可是要勾引你的人。”
他又笑了笑,“是吗?那就看卫公主表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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