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0 章(1/2)
肖抑撑着起身, 道:“所以十五的仇, 我们一定要帮她报了。”
冯安安“嗯”了一声。
肖抑又补充:“她算是我的救命恩人。”
冯安安:“嗯。”
肖抑想起一事, 扭头知会冯安安:“对了,晚上要给大殿接风洗尘。”
冯安安旋即会意:那一干将领老派陈旧, 必定不想看到女人出现在宴会的客席上。
哪怕她贵在郡主。
冯安安眸光一暗:“知道了。”
这点变化哪能逃过肖抑的眼睛, 他伸手, 安慰般摸摸她的头发。过会, 肖抑起身穿衣, 正系着袍子时,突然开口:“算了,你也参加吧。”
“那你不被喷个狗血淋头?”
“我有何惧。”肖抑瞧着冯安安, 密道“不破不立。”
两人就这么商议定,到了晚上,接风宴前, 王照特意派人过来通知——定要让冯安安出席。
还说,众生平等。
冯安安朝肖抑道:“大殿与我们想法相同。”
肖抑点点头。
晚间宴席,众人见郡主盛装,款款坐于次要客位,一时你瞧瞧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
但席间把酒交谈,时光流逝, 冯安安落落大方, 众人渐渐忽略了她的女性身份。
席后一回味, 其实男子是客,女子也是客。男子做主,女子也能做主,好像多了女子,宴会也没什么分别?
王照抵达营地的第三日,云敖特使摩雒南下抵达。
两人初会第一面,没有设在营地,而是取营地以北五里空地,竖旗布会,王照坐南,摩雒坐北,风大凛冽,不仅吹得人发丝贴面,而且来来回回的对话,也容易听岔。
会面不得不匆匆结束。翌日临时搭了一座长宽十丈的大帐篷,虽外头呼啸声不绝,篷布时鼓时凹,略显惊心,但好在南北两路代表,能清晰对话了。
帐内设有一孔雀毛织成的屏风,绵延数丈,王照坐于屏前案后——因为,冯安安有了勇气,经大殿默许,躲在屏风后偷听。
王照做主,肖抑在侧,与摩雒讨论了两天一夜,三次歇会。最后商定青淮之盟重结:仍以长河为界,南北分立,共止干戈。自此往后,云敖人不可越河牧马,瑶宋各项纳贡数均减半。生育息繁,各不相扰。
议定歃盟,云敖一干人等撤去,冯安安终按耐不住,从屏风后探头一望。
从左至右扫过,目光揪出摩雒随从中有一人,背影和步伐皆熟悉……是长公主!
冯安安心头一跳。
好巧不巧,随从统一蓝衣虎皮,男女各二三十人,却偏偏只有长公主仿佛得了预感,回头一瞥。
冯安安连忙躲回屏风后头。
但心里却清楚,方才同长公主眼神对上,她认出长公主,长公主也认出了她。
王照送至帐外三里,便没有再送。余下七里,由肖抑率轻骑相送。
所以王照先折返回来,冯安安主动找的他:“云敖那群人里,有长公主。”
王照眼皮跳了跳,轻道:“你可认清?”云敖随从里没有年长女性啊!
“千真万确。”冯安安便把怎么认出长公主的经过讲了。
王照琢磨:“她竟微服前来……你怎么认得长公主呢?”王照说完,玩味注视冯安安。
冯安安自然有对策,不假思索接话:“我从前遨游九州,去过大都,正赶上长公主出行,机缘一睹。”
王照悠悠点头:“原来如此。”
冯安安急忙再道:“肖抑去送他们,我有些担心。”
伫立的王照,原本已经侧耳,这会重偏回头,见冯安安两眉微蹙。
他不愿见这副样子,心中轻叹一声,道:“既然如此,出发前你怎不亲自向肖兄说明?”
冯安安含含糊糊:“他、他对云敖一干人等,皆有心结。”
王照旋即接口:“但你俩却是亲密无间。”
而后,王照陷入长久的沉默。
冯安安:“你的意思是?”
“唉!”王照叹口气,伸手弹了一下冯安安额头:“我发现你自从同肖抑在一起,脑子就越来越笨!是人都有介意的事,但到底是一家人,耿耿于怀,难免家散。父子兄弟夫妻,要想长长久久在一起,便不能有心结。你俩亲密无间,有甚么话不能开诚布公?有甚么心结不能解?”
冯安安心想,这人竟歪打正着,全说至点上。她心念转动得快,目光在王照脸上缓缓滑过,心里已经想到皇帝和王照的关系,不由得对这位通透却无奈的大殿下生出两分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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