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梗(1)(1/2)
台上的戏已经散了场,台下的人却还没退干净,三三两两的还坐在原处交谈。
一人道:“你说今儿这出《穆桂英挂帅》,怎得与往常唱得不大一样?”
邻座点头皱眉附和道:“曲儿还是那个曲儿,人也还是那身段,可总觉得味儿有些——”
“——有些凌厉霸气得就像是个女将军在扮自个儿!”旁的有人激动立马接了句,“你们也品出那个差别了?!”
“可不是!”邻座那人又接到,“林老板一介新人,唱什么都欠火候,连带今儿.....哎......这也就不再多说了,单就说这穆桂英,之前那是脂粉气太过、英气不足,今儿也不知怎么的,我总觉那林老板手上□□不止想要灭了辽,还想就势捅破天!”
“诶呦!可不是怎么的!”
......
后台,那被众议的“穆桂英”正在卸妆,“她”对着镜子,磨磨蹭蹭把一头珠翠慢慢儿地往下拿,手上攥着条热帕子就是不往脸上擦,“她”那一对被油彩围着的凤眼冷傲犀利,像是一对狭长开了刃的柳叶刀。
“穆桂英”手指攒着那帕子松了紧,紧了松,眉头一直蹙着放不开,眸子从镜中不住往门口
瞟,像是在等人,等得有些焦灼的模样。
不多时,门外传来了吵嚷声,似是有两拨人在吵架,你一言我一语争着要见“林老板”,戏院的老板与刚下台的武生都在好言好语地相劝,隔在中间打圆场。
伶人不只唱戏还卖-身,也差不多就是这行当里埋在戏台下面的规矩。
又片刻,那两拨人马越发吵得凶,连老板都快劝不住,唯唯诺诺得连嗓子都在抖。
下一刻,房门就让人一脚给踹开,来人立马扬了嗓子高声道:“也不用诸位为难,就请林老板吱个声,今儿在我跟李公子中选谁?!”
“穆桂英”闻声,一双利目猛地就敛了起来,“她”还不忘把帕子捏手里,站起身,柳腰一折转过去,笑盈盈地压着嗓子拿腔拿调地讨好道:“郝爷亲至,这可是小的的服气,选您,当然选您!”
“呦,”那郝爷身后,登时就有人出声,阴阳怪气地道,“我这晚喊一嗓子,林老板就选好了人,还真当自己是杀伐果决的穆桂英呢?”
“穆桂英”一张脸都盖在厚重的油彩后,眼不动,表情便也不怎么显,“他”做出一副自知得罪了权贵的惊慌样,头一晃,还没卸净的珠翠就“叮叮当当”地一通响,谄媚赔笑,声线略略有些清亮,像是嗓音微哑的姑娘:“二位爷都请先进来,有话咱们坐下好好说,这寒冬腊月的,小的穿得薄,风一吹,脑门就有些晕。”
那郝爷“哼”了一声先进来,李公子冷笑了一声也跟着进了屋,反手一把拍合了门。
“穆桂英”垂眉,拧着手上的巾帕,难为情似得将它抖成了一根长条状,跟条软面条似得垂在半空中,等那二位爷都近了身,“她”媚态流转的双眸猛地抬起一睁再一瞪,神情顿变!
“她”胳膊一抬,展臂登时就将一条凉透了的巾帕冲着郝爷的面门甩过去!
郝爷遂不及防被击中双目,“嗷”一声凄厉地大喊出声,双目顿时就出了血,他痛声大呼,两手捂脸,脚步踉跄扑跪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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