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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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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22日,星期四。

当时和庄喻约了生日的时候见面,谢荀也没多想,他哪天见面都是一样的,反正他除了在学校还是在学校。可是他忘记看日历,11月22号这天,是星期四。

每周四,他的课从早上排到晚上,还都是特别重要的必修,只有晚上的课稍微不那么重要一点。所以他准备晚饭的时候和庄喻见一面,至于晚上迟不迟到再说。

他们学校下午的课六点四十结束,距离晚上的课不到四十分钟时间。

按道理,决计是要迟到的。尤其是现在六点四十五了,谢荀还被留在教室里,他已经不抱任何希望能及时返校了。

下午最后一节课,是庄喻他爹,庄教授的微积分。

随堂测验,不让提前交卷。

下课铃一打,谢荀就第一个冲上讲台,在签到表上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大名就准备走人,结果庄教授余光一扫,叫住了他。

谢荀:“?”

庄教授敲了敲他的卷子,眉毛刚准备飞扬,谢荀就知道,他凉了。透透的。

教室走得只剩下他俩。

庄教授说:“做完半小时了,也不知道检查吗?你看你这错的什么玩意儿?是该错的地方吗?你今天心不在这儿啊。”

是啊。心在你儿子那。谢荀默默地想。

谢荀被按着头把错题都改过来,再把收上来的卷子送进办公室,同行的庄教授教育了一路,说他飘了。

庄教授年过半百的的人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舌,整天骂人飘了。

谢荀怀疑他是没办法天天骂北大的龟孙,才动不动就来找自己的茬。谢荀一阵扼腕,他刚刚怎么就没检查一下呢?

都怪庄喻。

七点过一分,谢荀才从办公室里跑出来,他和庄喻约在大门见面,比较近。

他一边四处张望,去寻找那个人的影子,一边低头给他打电话,这时候一张传单递到他面前,他刚想拒绝,就听见一个带笑的声音:“帅哥,帮帮忙呗。”

谢荀猛地抬头,就见到庄喻那张含笑的脸。

从网络上认识一个人和在现实里认识一个人完全是不同的感受,谢荀不知道别人怎样,他现在有点紧张。他把这张脸看了快两年了,本以为能处之淡然了,哪晓得见到真人后还是会忍不住怦然心动。

庄喻比他高了差不多半个手指的样子,大约也正是因为这样,让他看起来更加符合他的年龄。网上的庄喻太过不正经,又时不时地耍宝,总让谢荀有种错觉,好像他不是二十三岁,是十三。

谢荀平了平呼吸,重新正视庄喻。

印象中的庄喻总是很风骚,所以当他屡次说没有准备好的时候谢荀还有点担心,总觉得见面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一个“妖艳贱货”,毕竟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那超长的准备期。

然而直到现在,他才发现,完全是多虑了。

庄喻再没有哪个时候像现在这样正经了。

庄喻把围巾缠到谢荀的脖子上,然后握住了他冻得发红的手:“你穿太少了。”

谢荀就在卫衣外穿了件外套,他一般不出门,教室和寝室里都有暖气,穿多了还得脱,所以他在室外的时候就全靠一身正气,反正他前头十几年也没见过暖气是什么样。

刚刚赴约心切,一时还没感受到冷,这会儿经庄喻一提醒才发现北方的冬天好像是有那么点凶残。

说来也奇怪,以往的相处里,谢荀大多数时候是在扮演一个照顾人的角色,没想到刚一见面就倒了个个。

他成了那个需要被照顾的人。

谢荀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虽然他一直把和他见面当成很平常的事,可是真正见到了才体会到庄喻那句“没准备好”是有多大的分量。

他突然觉得没准备好的应该是他自己。

庄喻看他傻乎乎地望着自己,心里忍不住发笑,小天使再怎么假装镇定,也还是个小屁孩。他忍不住在他头上薅了一把:“是不是没见过这么帅的帅哥?”

托这句话的福,谢荀终于从庄喻身上找出了一点熟悉的味道。

没认错,是他认识的那个七神。

“你怎么知道是我?”谢荀从来没给他看过照片。庄喻没找他要,他也就没想起来,结果对方居然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一眼望过来,”庄喻看了一圈,然后单手接过了他的书包,把他往车上领,“还就你最帅了。怎么现在才出来?”

车上的暖风一吹过来,谢荀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有点热。

庄喻刚刚不经意间触到的耳垂有点发麻。

“被留堂了。”他故作镇定地说。

“大学还能被留堂?”庄喻简直不敢置信,“哪个老师这么变态?”

“你爹。”谢荀不自在地掰着空调出风口。他今天可是有很重要的答案想知道的,可是庄喻给他的感觉和以前不一样,他有一点不敢问。

“……”

庄喻突然想起来,国庆回家的时候,他跟他爹说“我有个朋友是你学生,关照一下”,后来也没问过了。他以为所谓关照不过是稍微提携一下,结果居然这么尽心尽力吗?

他决定今天晚上回家过夜。

庄喻看了下时间,已经快上课了,他不敢耽搁他太久,于是伸手把礼物从后座上拿了过来。吃的,先垫垫肚子。他说。

“不是说今年没有礼物么。”谢荀一边想一边拆开包装,礼物的主体是一个空投——不,蛋糕。

红色的箱体上盖着一层蓝色的布,黑色的九宫格皮带把上下两部分扎得严严实实,谢荀突然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庄喻,这是什么骚操作?

庄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怂恿道:“快舔,我给你打掩护。”

这个“舔”字,真是用得太精准了呢。

都没给他配备工具。

谢荀一点也没不高兴,反而有点松了一口气,庄喻果然还是那个庄喻。

他没舔,而是靠在窗户上,一只手抬起空投蛋糕转了转:“我记得每次空投,都是你在前面舔,我在背后狙。怎么,洗心革面了吗?”

庄喻每次摸空投,跑得比谁都快,摸得比谁都黑。他偏偏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一见空投就饿狼扑食地冲过去,等谢荀打完掩护一问摸了啥,三级包。

庄喻:“……”

他默默地拿出了被他藏起来的叉子,转移话题道:“快摸,有惊喜!”

谢荀挑开皮带,再挑开蓝布,因为没地方放,直接塞到了庄喻嘴里,然后就看见了里头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做得非常精致,几乎能以假乱真。

谢荀叉起一件三级甲正准备问什么意思,庄喻已经自觉地当起了解说:“我们刚认识的那把,到了决赛圈也还穿着一级甲,就差对面一枪。你说你第一次因为黑而没吃鸡。我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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