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015(1/2)
“那个人五年前就死了, 有人借此兴风作浪罢了。”
宁徽言简意赅地说完, 掉头便走远了。明烟站在原地许久, 才自言自语道:“总觉得他是故意要让我看到他的样子呢……”
半张暹罗护面, 半面如意红妆。她只看到了那渴慕已久的半张暹罗护面,可是那惊艳无数人的半面妆却始终无缘得见。
“如果林无惜真的死了,这人扮作他的模样,到底意欲何为?”
***
宁徽回到宅子的时候, 正见明烟在月下舞剑。她并没有换下女装, 所以原本极锋利的动作, 在她的每一次辗转腾挪间, 都有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
她收剑在手, 正瞅见宁徽望着她的眼神。
“等你好久了, 吃饭吧。”
“院子里的兵器架,倒是很久没有人碰过了。”
明烟一笑,“闲来无事, 等你又未回, 便随便耍耍。”她指指不远处已经摆上酒菜的位置,“你之前说这宅子特别, 确实,我也是等摆上了酒菜,才知道有趣的地方在哪里。”
宁徽诧异道:“酒你都找到了,厉害呀。”
“你都说了位置, 我就提前去树下挖出来, 嗯, 我开封闻了闻,这梅子酒味道真的很清香。”
两人说话间,已到了酒桌旁,明烟坐上软垫,脱了鞋,将腿伸进酒桌下面取暖。
这处院中的观景台设计独特,两间对峙的卧房,中间修通了一条遮蔽风雨的通廊,无论冬雪还是夏雨,从这间房去到对面那间房,都不会淋雨或者受凉。
在通廊折中的位置,开了上下左右约有丈许的落地雕花窗,窗下有窗帘子,夏透冬暖,而紧挨着这处落地雕花窗的位置,摆放的便是如今宁徽和明烟所坐的这处酒桌。
桌面呈长形,十分宽大,而四周皆有御寒的暖被围拢,坐下吃酒的时候,将脚伸进暖被中笼罩住,光想想都觉得十分幸福。
宁徽落座后,发现桌上已被明烟摆满了各色食碟,中间有铜炉,炉下烧炭,炉中咕嘟之声不绝,升起令人食指大动的袅白烟气。
宁徽望了望暗压压的夜空,“今夜无星,恐会有雪。”
明烟专注望着眼前烟气袅袅的铜炉,“不怕,我们今夜吃涮菜。”说完,她又微微一笑,“在湘东是感受不到这种惬意的。”
“怎么说?”
明烟尚不及说话,便觉得落地雕花窗外有风卷起,随后有细细碎碎微凉的东西,落在她探出的手背上。
“真的下雪了……”
听明烟喃喃道,宁徽忍不住望向她,却见她嘴角含笑,手指张开,似要拢住眼前无形的风一般。雪点逐渐密集,但雪片依旧不大,随风无向地飘舞在空中,反而有一种无限缱绻的味道。
“宁徽,这似乎是我幻想过的场景。”她回神对宁徽笑道:“冬日里,围炉而坐,赏雪景,品着青梅煮酒,炉子里飘散而起的烟气下面,透出诱人的香气……我觉得便很幸福。”
他取笑道:“这样你便觉得幸福了吗?你还真容易满足。”
她缓缓点了点头,“没有经历过的……便是最好的。”
她说话时,惬意地伸了伸腿,于是便在笼着暖被的酒桌下,碰到了宁徽的腿。因为笼着暖被看不到,所以这种有形的碰触便似有了无形的触感,让人更加心动。
两人眼神胶着,宁徽的手慢慢伸过来,覆住了明烟置于桌上的手,缓缓用力拢住,“你答应了给我跳一支舞,舞裙都替你买好了……而且天公也作美。”
明烟怔了怔,她恍然懂了宁徽的意思。雪夜红裙,若在此刻飘雪的院中舞动起来,真如白霜枝头,无声绽放开了一株绝美的红艳梅花。
明烟意图装傻,“这种天气,逼我跳舞,你也不怕我冻病了。”
他徐徐微笑,“那今夜来我房里,两个人一起睡,肯定十分暖和。”
明烟听他这么说,望了望他身后延展而去的卧房,又扭回身瞅了瞅她身后不远处那间,“你这通廊设计的,满满都是奸情。”
宁徽闻言,忍不住笑起来,“你又想到哪里去了……”
“难道不是吗?虽然是两间房,虽然并不是在一起,甚至还隔着这么一道长长的通廊,可这封闭的通廊就是一条有形的长长的纽带,夜半要是想见对方,赤足走过这铺着软垫的曲暗通廊,也不会觉得半点寒冷,甚至更添意趣。”
宁徽低头扶额,肩膀微耸,“你要不说,我竟都没想到还有这般多的门道。”
“你少来。”明烟拿桌上的一枚果核丟他,“说,以前和你在这院子里,青梅煮酒,围炉夜话,暗送款曲的,究竟是什么人?”
他抬起头,目光专注地盯着明烟好一会儿,才握紧她的手,低声道:“从前没别人,今后也只有你。我给你的承诺永远不变,只要你愿意留在我身边。”
如斯美景,如斯深情,明烟却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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