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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完后又顿了顿, “前任湘东王不是只有一位独子吗?怎么, 难道事实并不是如此?”
明烟闻言脸色微变, 她似乎有些纠结, 但还是不得不道:“其实……卫瑾还有个孪生兄长。”
哦?这倒是让宁徽有些始料未及,他摸了摸下巴,道:“原来老湘东王还留了这么一手啊,这倒是挺有意思了。”
先帝忌惮湘东, 湘东又何尝不防备先帝?原来湘东老王子生下的是一对双生子, 但是放出的消息却是独子……双生子好啊, 即使一个出了意外, 还可以让另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地顶上去, 怎么琢磨都觉得有意思的很呐。
宁徽赞叹完又道:“那不知如今这位大公子, 人在何处?也在湘东吗?”
萧续摇了摇头,“大公子已经亡故了。”
宁徽一愣, “你刚刚说大公子领兵迎战了常信麾下的西营大军, 那么……他是死在十里延亭吗?”
萧续没说话, 只是点点头, “勤王令送出, 湘东便起兵来救先帝, 当时造反的是沄侯常信的亲信兼义子裴元, 估计骁勇如常信,也没想到裴元会反, 始料未及之下, 叛军势如破竹, 眼看着裴元便率领大军逼近了帝都。”
说到这里,萧续微微摇头苦笑,“却谁想裴元是反了,可他反的却不是大宣的陛下,而是常信一人而已……只可惜湘东入了这场精心准备的战局,以为自己是来勤王,可最后被两面夹击、腹背受敌的依旧还是湘东军。”
“利用裴元来杀常信,再用湘东军灭了裴元。”明烟微微冷笑,“裴元的叛军和湘东军两败俱伤,皆元气大损,此刻湘东败走,新君再行安抚之名收了裴元的叛军,哎呀,这件事即使过去了五年,我每每想起,都觉得这是极为厉害的一局棋啊。”
萧续点头道:“新帝的确手段高超,得了皇位,收了兵权,去了常信,赢了湘东,当日一场九功宴,所有人都认为新帝根基不稳,即使坐上皇位也是个战战兢兢的傀儡,谁想一夕之间风云变色,这天下易主如此快,又如此稳,新帝安抚那些叛军的手段威服四方,轻轻松松就令三军臣服,怎不令人佩服?”
“何止?”明烟道:“他还让湘东从此背负了弑杀先帝的罪名,有冤无处诉,有苦不能说……”
她叹了一口气,“他这皇位倒是坐稳了,可为了坐稳这皇位,牺牲了多少人啊……难道说能坐上皇位之人,都是这般无情无心嘛?先帝是如此,新帝也是如此……”
许久未言的宁徽,微微沉吟道:“皇权更替从来都是血淋淋的,在权利面前永远都不会有温情可言,这是历史早就注定了的,就算不是当今陛下,也会有旁人,一样会有更狠辣的手段……”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听明烟质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湘东活该如此了?无论谁做了皇帝,第一个要下手的一定是湘东了?”
宁徽见她面色不好,微微蹙了蹙眉,“湘东永远独治,是先祖皇帝给予湘东的恩典,但并不是每一位帝王都有如此心胸,可以容下这世上有一片疆土永远超脱于他的掌控之外。”
明烟气道:“你!”
萧续阻拦明烟,道:“宁大人所言不差,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湘东王不是皇帝所封的王,而是因为割据一方、独掌兵权,游离于皇权之外的一个小朝廷独尊的王,所以必然早晚都不能容于帝王的眼皮子底下。”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那是先祖皇帝与湘东的协定,那是先祖皇帝金口玉言承诺过湘东的!”明烟依旧愤怒,“湘东承诺永远臣服于大宣,大宣赐予湘东永世独治……我湘东一直遵守诺言,即使先帝再荒淫可笑、算计欺辱,也从未起过叛逆之心,可是大宣却视湘东如眼中钉,千方百计不除不快,这样的胸襟与气度,如何臣服四海,令天下归心?”
她说到最后,猛地一拍桌面,早已冷却的茶盏因为这种震动,微微迸溅出来,让萧续和宁徽一时都有些无言,他俩人对望了一眼,宁徽率先道:“夜已经很深了……”
萧续会意,“那我今夜先告辞了,有事……改日再说吧。”
萧续起身告辞,明烟一路跟着他到了门口。萧续看了明烟一眼,“你……”
他本想说,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但这话还未说出口,便听站在明烟身后的宁徽接口道:“我和明烟还有些别的事情要谈,萧偏卫还是先行吧。”
萧续:“……”
他不由自主看向明烟,却见明烟已经回头去看宁徽了,完全看不清她的神情。萧续暗想,这俩人的关系,他到现在也是看不透,万一是明烟想留,不好意思,所以宁徽才开口的,他要是强行拉着明烟离开,岂不是枉做小人?
想到这,萧续只得道:“那萧某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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