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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120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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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盘腿调息打坐, 不然恐怕真能给自己折腾出病来不可。虽然他眼下的确有些自暴自弃, 但想要让他倒下, 那必须是他的对手比他先倒下才行。

又不知过了多久, 远远听见有通道头那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来。宁徽睁开眼,一翻身,面朝里躺在了稻草床上。

有脚步声逼近了宁徽所在的这间牢房。来人似乎挺能沉得住气,他就站在牢门外静静打量着在牢床上仿似睡着了一般的宁徽, 许久未动。

宁徽睁着眼, 看着和他咫尺之距的天牢墙壁, 唇角却默默勾起了一抹笑。这才对, 这才像他臆想中可以谋划一切,掌控全局的那个人。

“宁大人, 这么早就休息了?”

来人终于开口了, 听到他的声音,宁徽的心终于慢慢放了下去。很好, 果然是他。

他没有回头, 却淡淡道:“既然来了, 为何不进来一聊?”

见对方不说话, 宁徽又冷笑一声,道:“怎么, 你怕啊?”

来人极慢地哼了一声,须臾才传来牢门上的重锁被打开的声音。紧接着是有人离去的脚步声, 以及满牢房的通透空寂。

宁徽没有扭回身, 来人也没说话, 一个躺着,一个站着。又过了片刻,来人笑道:“宁大人,今夜这是胃口不好啊?”

宁徽翻身而起,终于看向这人,“不仅胃口不好,我还觉得今夜格外冷,斐公公可是来给送点御寒之物……”

他的话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看到斐济手中确实拿着一个黑皮包袱,看那样子倒真像是御寒之物。

斐济笑道:“宁大人可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不仅知道我会来,还能预测到我来干什么,当真了得啊。”

宁徽微微蹙眉,盯着斐济手中的包袱。斐济也没耽搁,单手靠前递给了他。宁徽打开一看,却是一件色彩斑斓的金雀裘。

他看到那件金雀裘的瞬间,神色一变,摸上金雀裘的手指微微收紧。

“宁大人,受人之托,该送的东西已经送到了,那斐济也就告辞了。”

见斐济转过身,似要离开,宁徽冷然道:“此处又无旁人在,斐公公又何必再故作姿态?风雪夜赶来天牢一见,就为了来送一件金雀裘?”

斐济好以整瑕地转过身,脸上挂着和气的微笑,“宁大人这此言是何意啊?斐济有点听不懂。”

宁徽盯着他的脸,冷冷笑了,“那夜在胡同里伏击了我的人,是你吧斐公公?”

“什么胡同?什么伏击啊?”斐济似乎有些好笑,“宁大人莫不是因为腹中饥饿,精神不济,都开始说胡话了不成?”

宁徽却也不废话,坦然道:“周新是你安排到我身边的人,用意你我都清楚,我就不赘述了。初见周新那日,我给了他一枚金粒子,他既是你们厂司监出来的狗,自然会和你回禀这件事,所以不久后,在那个胡同里孤儿寡母那户人家,你才会故意戴着暹罗护面出现在我面前,你是在告诉我,你知道我的底细,要我不要多管闲事。”

斐济的笑容似乎长在了脸上一般,动也不动,初看亲切,看久了就像一尊突兀的雕像一般,令人觉得毛骨悚然。

他不回话,不辩驳,只是笑望着宁徽,听他继续说下去。

宁徽道:“我本来还有些想不通,那么好的机会,你明明已经掌控了全场,为何不将我杀了?你明明知道我是阻碍,但宁可冒险提醒、示威,也不直接将我灭口,我本来还很费解,但今夜这件金雀裘却给了我答案。”

他抬头望着斐济,“因为有人命令你,万万不可杀了我。”

宁徽说完后见斐济微微眯眼,便又道:“那夜被你灭口的同伙曾经说过一句话,你们不是一个人,对,确实,你们不仅不是一个人,甚至还不是一伙人。九功宴这个案子牵涉太多太广,一人之力能搅动如此风云,几乎等同于不可能,所以你们是几方势力通力合作、各取所需,所以才要彼此制约,各取各自的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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