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1/2）

虽说陈雨佳前几日来相府的时候，说了要为她大哥把叶窈给定下，但到底只是说说的，所以最后两人还是约定初一上午卯时在城门外见，一起去庙里。

初一这日，卯时前一会儿叶窈就被叫醒了。

“小姐，小姐醒醒了，再不起床准备要误时辰了。”

叶窈迷迷糊糊之间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想醒又实在是睁不开眼睛，嘴里嘀嘀咕咕说着什么。黛儿见状只好把帘子掀开，上前轻轻拍了拍叶窈的肩膀：“小姐？”

“嗯？”叶窈皱着眉，睁开一条缝儿，眼睛酸涩的不行，平时哪有起这么早的：“我想再睡会儿嗯...”

黛儿看着叶窈又合上的眼皮，赶紧又拍了拍：“小姐可不能再睡了，您跟陈家二小姐约好的时辰可别耽误了啊。”

叶窈听见了，但是实在是困得很，又眯了一会儿，被黛儿念叨的实在睡不下去了，才慢慢吞吞地起来了。

这边叶窈刚起来，人还没清醒，黛儿就吩咐下面丫鬟们洁面，漱口一起摆上来。叶窈只需坐着，按照黛儿吩咐的动动手，动动嘴就可以了，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哎……”叶窈张嘴打了一个哈欠，黛儿已经在给她梳头了，梳了个丱发，两遍小球上各系了一条粉色绸带，又用梳子梳了梳叶窈那齐眉蓬松的小刘海。看着镜子里的叶窈，黛儿笑道：“小姐真是好看，过不了几年定出落成大鲁第一美人儿。”

这小叶窈的确长得还不错，虽然才十岁却已经可以看出点美人儿的样子了，叶窈捏了捏自己的脸颊，就是婴儿肥还没开始退，小脸圆溜溜的。

黛儿转身为叶窈拿来了一身白色长裙和一件粉色褙子，边为叶窈穿上边说：“小姐虽然才十岁，可过了六月也就十一啦。再过几年呐，都可以议亲了。不若就趁着这次机会，一起为自己求个姻缘吧？”

叶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个十岁的小娃娃有什么好求姻缘的，倒不如求些长个儿之类的：“我只是陪着去的，与其求姻缘，不如求父亲仕途安稳之类的。”语毕又点了点黛儿的额头：“你这丫头别跟着陈雨佳学坏了，一天天把男女之事放在心上，这么感兴趣，那等你明年满十六之后就把你嫁出去好了。”

黛儿连忙摇手：“不不不，奴婢不敢了，小姐可别把奴婢嫁出去，奴婢以后要跟着小姐，照顾小小姐的。”

叶窈嘿了一声，看着黛儿：“你还乱说。”

*-**-*

马车里，叶窈靠在小塌上补觉，这马车跑起来一晃一晃的。刚来到这儿的时候，叶窈还有点接受不了，但多坐了几回也就那样吧，这不，现下倒成了催眠的。

“窈窈！”

马车帘子被掀开，一股冷风钻了进来，叶窈冷的一个哆嗦，外面天还没怎么亮呢。她坐起来，看着那精力充沛的陈雨佳招招手：“快进来，外面冷。”

陈雨佳笑着摇了摇头：“原来你在补觉啊，那你继续睡吧，我回我车上，到了再来叫你。”

“嗯好。”

叶窈闭上眼睛打算再睡会儿，但是这下又睡不着了

“唉。”认命地坐好，让黛儿把准备的点心摆出来。

她捻了一块凤梨酥，三两口便吃完了，黛儿赶紧递过去一杯茶：“您慢点儿，这马车里吃着别噎到了。”

叶窈点点头，喝了一口茶，舒服多了。她掀开窗帘，外面的天还有点暗，清晨地郊外，空气里还有些湿意，风吹在脸上凉飕飕的。看了一会儿，也没什么便把帘子放下，捂了捂自己被吹红的脸颊。

虽说随遇而安，但是无事可做的时候，特别是晚上，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遭遇。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孩儿呢，一开始她还试着掐掐自己的胳膊，想看看这到底是不是一场梦。后来掐多了，知道这不是梦便不掐了，没什么意义。但这并不能说明她真的接受了，每每想起的时候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小姐？”黛儿看着忽然放空的叶窈唤了一声

叶窈放下手，抬眉看向她：“嗯？”

“小姐，您有心事？”

“怎么说？”

“您这几个月老是走神，性子好像也没以前那么活泼了，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黛儿注意着叶窈的表情，试探性地问道。

叶窈早就想到长期待在一起的人，早晚会看出一些不同。看着黛儿小心翼翼的表情，到底是贴身丫鬟，发现了叶窈的异常很是关心。或许，跟她说一些，她会比较放心，自己也会轻松一点？可是，怎么开口呢……

叶窈手掌撑着脸蛋儿，歪头想了一会儿

“我呀，最近不是老做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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