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1/2）

这艘船上除了阿珊以外也有其他女子，来到毗兰国阿珊和东珠住到了一块儿。因为没有特别的安排，船队一行人借住到了当地的民屋里。老人家被邀请到了主人家的上房，汉子们都睡在屋外的走廊上，女子住在屋内。这里的房屋家家户户都是高脚楼，即便如此东珠进房前仔仔细细查了下有没有虫子。阿珊打着哈欠无视了那些蚊虫，借着房东的草席昏昏欲睡，因为她想明天肯定有不少活要干。东珠一开始不习惯，但没想到很快进入了梦乡。

早上阿珊一行人吃过了当地百姓的白米饭和腌鱼，阿珊总觉得还没吃够。借着白天的光船员们看清高脚屋的屋顶是草叶盖的，昨晚光滑的木板可以说非常整洁，而东珠早早做好准备，已经收拾起了要去卖的货物。

在房屋主人的指引下，阿珊和东珠几个女子在船员吉夫的陪伴下来到了早晨的集市。来之前大家都在庆幸货物没事，不然还要晒几天呢，但到了集市他们发现一路上竟是看着他们发笑的当地人。他们和阿珊这些唐人不一样，无论男女都缠着布条长巾，梳着发髻，女子大多露着胳膊穿着长裙，男子裸着上身的也不少。东珠扯了扯身上的发巾挡住自己，阿珊却开始留意起他们带来的货物。这里是村子间的市集，只要和邻近的商贩说好就可以摆摊。在征得一位老者的同意后，阿珊就摆开了货摊，货物是她们亲手编织的竹布。但一开始，并没有什么人光顾，原来来这儿交易的外邦人卖竹布的不少，就是本地人也有卖的，所以不能吸引那些赶集的人。阿珊也不恼，只见她又拿出几根布带，让东珠帮忙拿着，她将一根布带卷起，一下子就变成了一朵花的形状，东珠接过花便拿针线把它扎紧，这样很快就变出了好多朵布花。阿珊随手摘了几根草穿过花心就把它挂在了摊位的杆子上。这回终于有姑娘往阿珊这里望了，但还是没人上前。东珠有些着急，阿珊想了想，和众姐妹把布匹翻了出来纷纷挂到了杆子上，这回依旧没有人，但路人停留的时间变得更长了。原来常见的竹布都是一个颜色的，但是阿珊干脆把所有颜色都翻了出来，东珠本以为这是以后再卖的色款，不禁埋怨起阿珊来。但很快，有顾客上门了。

一个头戴粉色头巾的姑娘梳着高髻笑着问她们这布花怎么卖。吉夫就是这个时候派上用场的，他站在摊位边一是为了保护姑娘们二是充当简单交流的翻译，没想到这第一位上门的顾客会说他们的语言。

“嘻嘻嘻，你们这卖布的是不同。我就想要花。布太多了。我们这里。”

阿珊努力去听懂姑娘的话，她看看东珠，东珠也点点头。于是阿珊张大嘴巴努力地同姑娘沟通：

“这朵花，送你。”一边说一边拿出一朵淡绿色的布花送给她，一边摆手表示不要钱。

姑娘喜滋滋地解开自己的发带，双手十分灵巧地戴上了这朵布花。

阿珊盯着姑娘瞧，才发现她的手微微发红，像是被什么染色了一样。似乎是注意到阿珊的目光，换好花的姑娘朝着阿珊甜甜一笑就飞快跑开了。不一会儿，刚才的姑娘带着一众当地女子围了过来。阿珊一行人不敢相信，但很快吉夫就被姑娘们围着解说起了布匹和布花。最早来的姑娘说自己叫阿月，她以前和唐人打过交道，所以会说一点阿珊的语言。她告诉阿珊，在她们这儿，这种布并不少见，但这种布花还是第一次见。

“阿月，你们为什么要看着我们笑啊？”

阿月听到又复述了一遍问题，于是引来当地姐妹们一阵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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