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仇之路（十六）（1/2）

“这件事就这样结束了。”方好追问。

“是啊, 就这样结束了。”凌冰很明显有些情绪不佳。

“巴伦怎么样了？”方好问艾文。

“我把他送进了医院。”艾文皱着眉说, “医生告诉我，他的精神已经彻底被摧毁, 狂躁症状无法解除。哪怕想办法用药物暂时稳住他的病情，也很可能再犯。”

“他真的--真的很爱丽莎吧……”方好有些失神, 感慨过罢，接着又问道, “他出事之后，帝国的民众那边怎么交代？”

“对外只是声称他突发急病，毕竟他突袭皇宫瞒不住所有的人。”艾文想了想说，“我知道这种时候，越是隐瞒越是容易被有心人利用，所以巴伦的治疗过程我尽量透明公开。很多民众自动为他祈福, 希望他能够康复。”

“可是他根本不可能完全康复对不对？”方好说，“除非他忘记丽莎。”

“他会忘记的，我能够让他忘记。”巴伦犹豫了一下说道, “我已经向大贵族和长老会提出提案，希望能够给巴伦进行失忆治疗。”

“失忆治疗？”

“是一种能够让人失去所有记忆的治疗方案, 早已被禁止, 但这次情况特殊。”艾文叹口气说, “只是治疗之后巴伦不仅将失去所有记忆, 他学会的一切技能也将全部清零, 完全变成普通人。”

“不再是帝国的救世主巴伦了？”

“是的。”艾文想了想, 嘴角微微勾了勾说道, “我不知道这样的决定对他来说正确与否，但我真的希望这次他能够得到幸福。”

“好吧，我明白，你没有别的选择了。”方好非常理解艾文。

“对不起……”凌冰有些蔫蔫的，他向艾文道歉道，“这次的事情，我处理的并不好，到最后他们都死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已经做的很好了。”艾文说，“我很满意，你们放心，报酬我会打到你们的账户上的。”

“你要好好学习机甲啊！”凌冰欠揍的说，“虽然不可能像我一样天才，拥有十级手速，但你努力学一学，还是能自由操纵机甲的。总之你以我为目标努力吧！”

“这一点可抱歉了，我的目标永远是巴伦叔叔！就算他疯了，也是帝国的巴伦，永远的救世主。”艾文笑了笑说，“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的。”

“琳达她--她怎么样？”方好还是忍不住问起她。

艾文的脸上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神情，带着一丝哀伤，一丝愤怒，一丝怀念，和一丝完全无法解释清楚的复杂情绪。他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我把她流放到了监狱星球，终身监/禁。”

这个结局，也的确适合她。

方好心中酸涩，想起那些死去的人，他对琳达倒也没有多少同情。但回忆起那个黑发黑眸的女孩儿，他总觉得难过。

“艾文，我详细调查了琳达母星的全部资料。”凌冰说，“又有了新的发现。”

“什么发现？”艾文自己都没有觉察到，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急切。

“在琳达所属的那个部落，巫女是部落绝对的统治者，传承的方式是世袭更替。”凌冰说，“当初琳达的母亲离开部落其实根本没有受到阻拦，只是因为她执意要带走女儿，带走部落未来的继承者，所以才受到了严厉的惩罚。”

“是这样吗？”艾文愣怔半晌，他喃喃说道，“如果早知道有现在的结局，那位母亲会不会后悔？”

“琳达她，是否始终对母亲的悲剧感到愧疚？”方好想起琳达的经历，只觉得心中钝痛。

“不，不是的。”凌冰笑着摇头，他说，“你们还没有发现吗？琳达才是真正的下一任巫女，或许也正是这样，她才能让巴伦对整件荒谬的事情深信不疑。”

“是的。”艾文微微点头。

“所以琳达她，也有着跟她母亲同样的执着啊！”凌冰说，“你们忘记了吗？琳达她特地设计让艾文听到了她和安、佩儿的话，让你对她产生怜悯，从而有机会跟你相处，说出母亲的经历。”

“这又代表着什么？”

“这意味着，她跟她的母亲一样，对爱情不顾一切，不惜付出所有。”凌冰说，“她母亲是这样的女人，她也是！她爱你，爱你爱到完全不奢求你的爱，只希望能够为你付出，哪怕--失去一切。”

艾文沉默了。

他静静的低垂着头，沉吟许久，又默默抬起头来。

“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我知道？”艾文说，“她本可以不让我知道的。难道她觉得我知道了实情，就不会觉得痛苦愧疚？”

“因为她爱你啊！”凌冰说，“爱，既是无私的，又是自私的。她爱你，她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可她最终却难以抵御那最大的诱惑。她渴望你知道，她希望能够在你心里占据一席之地！哪怕你并不领情，哪怕你--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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