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2）

“下一个。” 连日来，我沉迷在风的世界中，此时未及多想，顺口答道：“回先生，水德即风德。”话方出口，这才回过神来，心中暗叫一声“哎哟！不好！”可话以出口，任凭心中忐忑不已，也只得偷偷望着司禄先生。谁料先生也不动怒，依旧淡淡的问道：“水德即风德？”事以至此，我只得硬着头皮对道：“水德即风德！”还好，前日我自司命先生那儿明白了，万法归一的道理，此时硬着头皮侃侃道来，却也并非全是顺口胡柴：“不但水德即风德，水德亦是天下万物之德，以军而论，水德则同《孙子之论：兵无常势，善攻者如动九天使其不知所攻之处。善守者，藏之于九地，使其攻无所攻。不动时则静如处子，但其势却如置流石于高山之颠，动时则如烈火，大军所至无不溃退。以民而论，则水德如民心，民心所向天下所归。以学而论，则如逆水行舟。以政而论，政仁则天下所归。以法而论，法严则无盗，法失则贼生，正如静水无鱼，混水方可摸鱼相通。以国而论，国则为水上之舟，民则为载舟之水，故子羽言道：水德即风德。”

话虽说完，我心头却不安宁，偷眼查看，只见司禄先生正自低头沉思。我不敢落座，又不便开口，只得傻傻的立在一旁。半晌司禄先生放回过神来，缓缓说道：“很好！”

话音入耳，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长长的吐了口气，打定主意，今后再也不敢于课堂之中胡思乱想。主意打定，这才省起先生却又不在言语，放下的心，不由又提了起来，就听司禄先生这才接着说道：“做人的道理我已尽数教给大家，怎么去做就是仁者见仁，智都见智了，我也再没有什么可以教大家的，明日起大家与我开始共同探讨，共同勉励，如无兴趣，可以不用上课，今天作为最后一堂课的告别，我给大家讲个故事。”说着，司禄先生有意无意的看了子沮一眼。

好不容易盼到了，午饭。“羽，”二牛咂着嘴一脸期盼的对我说：“今天我们用司命先生的法子做兔肉吧。”狗子闻声凑了过来，鼓动道：“就是，像以前一样用烤的话，兔肉里那点少得可怜的油都滴了下来，太浪费了，而用司命先生的方法做出来后，油脂都在肉里，精瘦的兔肉有了油后，也比以前好吃了许多。你也说句话嘛，大壮。你不是最恨浪费了吗，你也一定同意既可以吃上更好吃的肉，同时做到不浪费吧？” 大壮亦张口，可只说了个“羽”字，便停住口，只是不好意思的看着我。

我明白大壮为什么没有说下去，从大壮往日看着从任何烤肉上滴落的油脂时那一脸可惜的神情早已告诉我，大壮对能不浪费油脂的做法有多赞同。可作为既是我的好朋友又是我的手下的他却明白不能违反军法让他的主将——我，去做什么或不做什么。为了不让我难堪，作为好朋友的他只能选择沉默。

“我们吃饭时还要小心主将与次将两位先生们的突袭，”想了想后我终于开口，可说到一半时，我却故意一顿，看着一脸失望的二牛他们，我不禁有些歉然，苦忍着笑我反而慢慢地说：“烤肉的话肉熟得快，用司命先生的方法闷的话肉熟的慢，在先生们随时都有可能发动的攻击下，我们应该尽量的减少吃饭的时间，如果不用烤肉，我们不但可以一直握着兵器，难道你们不记得先生们在我们的手被烤兔肉的树枝占住而无法拿兵器时发起攻击的教训？一旦不用烤肉还可以大大减少吃饭的时间，而一旦吃饭的时间被缩短后，我们不就能获得更多的准备时间。”

“不是吧？”狗子立刻接上我的话：“难道你为了挤时间，竟准备连肉都不让我们吃了？” 二牛见我不并做声，只道我真要如此，苦恼道：“难道你真的要这么做？”大壮则只是呆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我说的话，不过尽管有些失望可他却只是看着我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

“要是不吃肉把时间挤出来最好，”我紧绷着脸，苦忍着笑，说道：“所以，今后我们不再吃烤肉。” 话音未落，就听二牛一声长叹，痛苦道：“天哪——”

我有心试试众人心意，也不急着揭破，大声喝道：“你们不愿意？你们敢不听我的话？那好……”我一振手中重剑，“只要你们当中有谁能胜出我手中长剑，甲子班从今以后就由谁说了算，否则都给我乖乖听着，不然军法从事！”大壮正要劝阻，刚张开口，还未急出声，便在我目光示意下，将劝我的话咽回了肚里。

“哪有不听你的话，”狗子见我发怒，微一怔神，张口道：“我只不过是有点失望而已，哪有不听你的话，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不就是不吃肉吗？听说有人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别说按军法你是将军，就是作为朋友我还能不听你的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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