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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 chapter 85(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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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潇并不知道自己给严郎带来了多大的冲击,他只是在报恩而已,同样离爆炸源那么近,他身上一点伤都没有,而严郎整个背部就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别人做到如此份上,他没办法接受得心安理得,所以在听到要受罚的时候,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严郎背部有伤,再这么剧烈运动,很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严郎将颜潇从军医帐篷抱回他们自己的帐篷里,一路上,颜潇都很安静地躺在他怀里,没有剧烈挣扎也没有不安地动来动去,但他不喜欢,虽然他曾经幻想过抱着安静美男子颜潇,但绝不是这样的。

严郎轻轻地搂着颜潇,躺在颜潇的铺位上,铺位太小,他只能侧着身,盯着颜潇的睡颜发呆,许是消耗的体能还没能完全恢复,颜潇中途醒过一会儿,就又昏睡了过去。

严郎想跟颜潇说,其实他背上的伤已经好了,这样的伤对他来说,完全没有军医说的那样严重,就算没有处理一个晚上也足够痊愈。他想说出自己所有的心里话,告诉他自己知道的所有事。但他什么都不能说,他只能陪在一旁,看着颜潇挣扎,自己默默心疼。

颜潇是被饿醒的,他想转个身,但整个身体被紧紧固定着,动也动不得,一股不安感猛然袭上头,他忽地睁开眼,入目是有些陌生的军绿色帐篷顶,而自己刚同居一天的室友正紧紧抱着他躺在他的铺位上。

好半天,颜潇才想起昏迷前发生的事,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受惩罚做俯卧撑上,三千个,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完成,总之他这次是托大了,现在一回想起当时的情景,忽远忽近的黄沙草地还在他眼前不断地晃着,直晃得他想吐,所幸空空的胃,并不能让他真的吐出来。

严郎睫毛轻颤,缓缓睁开眼来,颜潇这才发现,原来严郎的睫毛是又长又黑的,睫毛尖儿还调皮地翘起一点,俗话说,睫毛长的人爱哭,也不知道这个冰山一样冷漠的男人哭起来是什么样儿。

在颜潇胡思乱想的时候,严郎也注视着近在眼前的人,他有种一直如此的感觉,目光落在颜潇恢复了点血色的唇上,他忽然想尝一尝昨天晚上未尽的滋味,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他含着怀里人的唇厮磨了一会儿,舌尖撩开不知所措的双唇,温柔地带着毫无准备的舌共舞。

和前晚那吻不同,这个吻温柔又细腻,就像迎着初升太阳的第一个吻,纯净而美好,他们仿佛在精神上达到了高度的共调,以至于精神已经无法承受,从而带动了肉体不可描述的反应。

“咕噜”一声,唤醒了沉湎其中不可自拔的两人,锢着颜潇的手松开了些,他无所依托的身体摔回到垫子上,殷红的唇微张着不停喘气,像是耗费了长跑十几公里的体力,他脸热得估计能焐热鸡蛋。

颜潇闭着眼不敢看严郎,明明是对方主动亲的他,却搞得像是自己犯了错一样,他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能和男人接吻,吻得如此入迷、忘我,他不歧视同性恋,如今同性恋也已成为一种常态,就算他曾答应过和华樊试一段儿,他从没想过自己真的会对同性来感。

相比起来,严郎就要淡定多了,他将不知什么时候被掖开的被子改回到颜潇身上,同时撑起身,说:“饿了么?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颜潇依旧闭着眼,对这种不知如何处理的情境采取躲避态度,他的师父教给他各种奇奇怪怪的技能,就是没有教他被男人强吻了要如何回击;军校教了他各种搏击的技巧,就是没有教他遇上队友强吻要怎么办。

严郎的话仿佛只是说给颜潇听一听,并不指望他有什么反应,话音刚落,便响起帐篷门帘摩擦的声响。

帐篷里只剩下了颜潇急促的心跳声,他盯着上空军绿色的帐篷顶,放慢呼吸,企图将闯进脑海的那张平白无奇的脸赶出去,可越想就越清晰,甚至于每个细节,他忽然发现,那张平凡无奇的脸生动了起来,每个毛孔都在吸引着他。

不过片刻,严郎便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块大饼,是颜潇刚到草原那天巴鲁雅给过他的那种大饼,他们帐篷离炊事班所在的帐篷挺远,颜潇不知道严郎怎么那么快就给带了回来,他没有问,因为他伸出手要接时,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厚厚的绷带缠着,就像戴着拳击手套,根本无法伸展。

严郎也没打算把饼给他,他将两块饼一块儿靠在颜潇腿上,伸手拿过自己的水壶,拧开瓶盖递给颜潇,说:“你的瓶子没水了,不介意喝我的吧?”

如果是以前的颜潇,是介意的,但两人都接过两回吻了,如果说介意,未免太过矫情,颜潇就着严郎的手,狠狠酌了好几大口。

待颜潇喝够了,严郎毫不避讳地将瓶口送到嘴边,也灌了几大口入肚。随后,他拿起其中一块饼,掰成一小口放在颜潇嘴边。

颜潇看了严郎一眼,他依旧面无表情,仿佛喂给颜潇吃也是一个任务,只有眼睛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他期待地看着颜潇,希望颜潇吃下这口饼,明明是极为无奈的一场投喂,在他眼里就像是一个再神圣不过的法事,每一个动作都充满了意义。

颜潇微微前倾,含住了那一小口饼,柔软的唇不可避免地碰到了微凉的手。这饼还是一样的味道,但又好像不是,多了些什么,颜潇说不出来,甜甜的,让人好想再尝一口,颜潇不知道这是不是被人吹得天花乱坠的爱情,他只知道,他们,两个边境战士,在漫天黄沙中,你一口我一口地吃完了两张大饼。

颜潇害怕严郎问出那句话,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然而终究,严郎都没有说出,每一次他说话,颜潇都会紧张上好一会儿,再花上比平常多一倍的时间来消化他话里的内容。

在颜潇有些患得患失的时候,严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仿佛那两次吻没有发生过,仿佛那充满暧昧气息的同吃同饮只是颜潇的幻觉一般。

没几天,颜潇的伤就全好了,在颜潇可以自主进食的那一天,严郎就消失不见了,他没有跟颜潇说他要去哪里,其他人也不知道,只有营长隐晦道,他去执行任务。

颜潇本以为严郎完成任务,晚上就该回来了,然而一连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就连唯一可能知道他情况的营长也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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