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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来自穆总的提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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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橙对着镜子, 认真端详自己的脸。

她合上眼,女二的形象在她脑海一点点勾勒出来, 又缓缓睁开, 一缕锐气从眼神中射出来。

镜子里的人神色冷淡, 绯红的嘴唇抿成一条线,深褐色的瞳孔反射出无机质的光, 衬得她冰冷得像块石头。

偏于精致的脸一旦严肃起来,侵略感就会凸显出来。

有些过了。

夏橙想, 她可以顶着这张脸上战场, 却没办法用这张脸去安抚民心。

这次的角色和她之前演过的所有都不同。为护城而死的女将,固然是锐利的, 只是太过锋芒毕露的人,很难被百姓亲近。

她试着放松面部表情,让眼神软化几分, 对着镜子,用手指牵动唇角反复调试弧度。

她正在努力研究着,就从镜子里看到穆知枝风风火火地跑过来, 手里抱着几个外卖盒。

穆知枝一股脑地把东西放在桌子上, 从中挑出自己的, “你的沙拉放这了啊, 我出去了。”

“你不在这吃?”

“我今天吃的糖醋排骨和麻小, 我怕刺激到你。”

夏橙:“……是挺刺激的。”

她也想吃肉。

整天沙拉蔬菜的, 她感觉自己就跟一红眼兔子似的。

“不, 兔饲料里也有骨粉和肉屑的。”系统安慰她, “中午睡个午觉吧。”

梦里什么都有,怎么吃都不胖。

穆知枝抱着自己的外卖盒,看着夏橙眨了眨眼,问她:“你要吃吗?一点的话,应该没关系吧,我不减肥之后吃很多也没有反弹。”

那是因为你减肥压根没减下来,根本没有反弹的机会。

“不用了,你去吃吧。”

穆知枝半信半疑地问了句“真的”,才准备离开,才转身就听见夏橙叫她。

她突然有一种莫名的负罪感,感觉自己像是勾引学霸作弊的学渣一样。

穆知枝晃晃脑袋,企图摇出这个怪异的念头。打定主意只给她一只虾一块排骨,就算她求自己也不能多。

夏橙不是易胖体质,但万一这一口就是压倒骡子的最后一根稻草呢,前功尽弃了怎么办?

可是这么久了,除了在戏里和聚会上,她基本上没怎么碰过热量高的食物。

虽然减肥要少吃这样的食物,但少吃也不是说一点都不能碰,这样对身体也不好吧。

那就顶多两块排骨两只虾,不能再多了,再多了不仅影响她减肥,自己也没得吃了。

穆知枝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这才转身过来。

夏橙:“你拿过来给我闻闻味再走。”

穆知枝:“……哦。”

她都准备帮着拆筷子剥虾了。

凭着想象力吃掉了一份蔬菜沙拉,夏橙也不需要去梦里找肉吃了,午觉的时间都被她用来琢磨人物了。

穆知枝坐在旁边抱个抱枕看着。吃太饱了想睡,却一心想要陪艺人工作,睫毛一个劲地扑棱着。

她想趁夏橙休息的空隙问点事,却不好意思打扰她,话到嘴边又消了音。

如此反复几回,夏橙终于察觉到问她,“你想说什么?”

“嗯……我想问为什么你刚才表现出的神色有差别?”

夏橙激灵一下,马上追问:“差别明显吗?”

“神色差别不算太明显,但能让人明显感觉到不一样了。”

夏橙松了口气,女二是位女将,冷肃的表情是针对敌人的,稍微柔和一点的是对百姓的,而略显羞涩的是对意中人男主的。

只是这个角色一向情绪内敛,她的神色不好有太大波动,只能隐晦一点借细节来发挥。

穆知枝的话算是肯定,她不安的心稍微放下一些。

“其实,我是想问,乔正清乔导为什么同意你演女二,你当时和他说了什么?”

“他没同意。”夏橙呷了口白开水,停顿几秒,才接着说,“他只是给了我一个试戏女二的机会。”

试戏而已,并不意味着一定会被选中,而如果她同意出演女三,立刻就能去剧组签订合同。

这似乎上是一场注定是赔本买卖的赌约。

试戏通过了她不赚什么,不通过却是白白放跑一个适合自己的角色。

以她现在的资源,什么时候能再接到优质的戏还真不一定。

她不喜欢赌。但当赌的内容是自己可以决定的东西时,她就有信心把风险降到最低。

穆知枝趴在自己的胳膊上,“可是我觉得,他的态度很和蔼,很亲切,就像试戏是走个过场。”

她有让夏橙讲通话的内容,乔正清给她的感觉就是……很看好夏橙,试戏就是意思意思走个过场,然后直接给定了下来。

夏橙垂眸沉思一下,回答道:“是啊,演不好就真的只是‘走’个过场了。”

走完就没下文了。

迎着穆知枝一脸迷茫的表情,夏橙又解释道:“这位乔导演,是出了名的好人缘,和谁都笑眯眯,跟谁都是一副我很欣赏你的态度。”

她还记得就是这位乔导演,在对一个小鲜肉语言反讽、把人怼得梨花带雨的时候,语气也照样温和亲切。

穆知枝不明觉厉地点点头。按说这种内容应该是经纪人提点艺人时说的,现在却掉了个儿。

不能只关心剧本和粉丝,其他的也得上上心,她在心里给自己记上一笔。

转眼就到了试戏的那天。

夏橙只在荧幕里见过乔正清,生活中从来没有交集。荧幕容易把人脸拉宽压扁,失去立体感。

而乔导显然是那种不上镜的人,以至于真人看起来比荧幕上年轻了很多,像是四十出头的人。

他的脸是比较正气的国字脸,普通话又太过标准,当他对她说“可以开始了吗?”的时候,夏橙竟有一种在看新闻联播的感觉。

她收敛了神色,顺便把莫名的熟悉感抛之脑后,走到台上站着。下意识地扶了扶头上虚无的簪子,而后便一动不动,双眸微垂,遮挡住了眼神。

这是一个对女二很重要的转变,从大家闺秀到沙场女将,关于怎么过度得自然圆滑、顺理成章,她已经在脑海里排练过很多遍。

在剧情里,她现在是立在父兄的棺材前,默默垂泪。

而现在她的眼前空无一物,却悄悄地湿了睫毛,指甲陷入手掌中,苍白的唇瓣微微地发着颤。

身旁似乎响起了母亲和婢女的哭声,偶尔还夹杂着几位家将的呜咽叹息。

她的目光一一扫过去,缓慢而沉重,她把目光定格在空中,像是看到了伫立的家将,面容冷静:“我的母亲在哭,她绝望,因为她死了丈夫孩子,那你们呢,你们在绝望什么?”

她微微侧头,像是听到了回答,声音轻忽,像是叹息又像是喃喃,“我父亲拼了命护下来的辽城,我怎么会允许……”

她阖了阖眸,转身离开。

夏橙私下里照着镜子练过很多遍,终于让转身的动作有了飘逸的美感。

现在看起来行云流水,极为自然。

乔正清双手交叠放在桌子上,全程神色淡淡,看不出情绪。

夏橙的表现还算不错,只是重头戏都没上来,尚不确定她是否能演好这个角色,他也不好表现得太热络。

思及接下来的情节,乔导维持着不动声色的表情,却不免有些期待起来。

到目前为止,她表现得还都是符合他的要求的。

夏橙不动声色地向前走近两步,用衣袖在中间的凳子拂过,才坐了下来。

她的目光平视着前方,眼前似乎凭空出现一面镜子,她下意识地收紧下颌,侧了侧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夏橙伸手触碰到头上的簪子,指尖轻轻地摩挲着,映在镜中的瞳孔微微颤动。

她把玉簪拔下,又缓慢松开手指,任它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哀鸣,碎成两半,溅起周边的尘土。

不。

没有哀鸣,也没有尘土。台上铺了地毯,簪子掉落发不出声音。

在场的人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周身的磁场太强,以至于把他们带入场景之中。

她只是做了一个动作,而他们自动为其补充成一个完整的画面。

感染力,即视感。

乔正清在心里默默道,或许该说还是演技。

在大多数人看来,能让观众代入的演技是最简单、也最讨好的。

而身临其境的演技,因为缺少代入感,旁观的角度更容易挑出错处,总显得费力不讨好。

事实上,这才是最适合这个角色的。

只是短短的几秒,她的眼神完成了从犹疑到坚定的转变,睫毛不再乱颤,紧绷的唇线也微微抿开。

她把簪子一一卸下,擦去胭脂水粉和口脂,她面色苍白,长发凌乱,却透着股摄人的气势。

她缓缓站起。场景骤换。

她立在院中,无视所有人投来的诧异目光,扬声道:“我谢家世代守城边疆,城在人在,城亡……我谢家还尚未亡尽,又怎么允许城亡?!”

她的声音一点点加重,结尾时已经近乎厉声。

“很不错。”乔正清率先道,面上带上了习惯性的笑容,称赞显得很真情实感。

夏橙没想过要从人精脸上看出他的真实想法,也没真以为自己惊艳到他了。

她不卑不亢地道谢,而后不动声色地看了看旁边副导的表情。

……应该还算可以。

她稍微松了口气,微笑着听他们给予的点评,在心里默默记下。

副导率先开口,说完后抿了口清茶,静静等着乔导点评,却猝不及防听见一句,“第一百十场,可以表演一下吗?”

他放下茶杯的动作一顿,有些意外,却还是很快配合地道:“夏老师应该也累了,不如休息一会再表演可以吗?”

他不明白乔导葫芦里卖的药,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得说句圆场的漂亮话,也顺理成章地延长了试戏。

正好也给了他机会问原因。

夏橙自然不可能真的去休息,她把第一百十场的戏重温了一遍,这是女二和男主的对手戏。

用一句话总结就是妾有情郎无意,女二仰慕男主的才能,带了点不自觉的双方都未察觉到的好感。

如果说刚才演的是闺阁少女到巾帼女将的转变,现在就是要求已经成了半个糙汉子的女二,表现出她的少女心来。

太明显会崩人设;不明显看不出来。

怎么把两者融合在一起,并寻求到平衡点,不突兀不辣眼,自然而然不做作,这是最难的。

也是她多次训练仍把握不好的。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是考生看到试卷后,一路做下来,顺风顺水;

然后咔嚓一声,猝不及防,卡在分数最多错误率最高的一题上了。

夏橙苦中作乐地想,看来乔导对她刚才的表现还算满意,不介意在她身上多花时间,才会继续试下去。

穆知枝在她重新进去前,悄悄地贴到她耳朵边,问:“有信心吗?”

夏橙看她一眼,扯了扯嘴角,一脸接受临终审判的平静,“有勇气算吗?”

穆知枝:“……”

不……不至于吧。

这场戏之前也不是没有练过,虽然不是圈的重点,但好歹也是她看着过了几遍的。

夏橙当时表现得还算不错的啊,虽然不比其他场熟练自然,也绝对是压着优秀线通过的啊。

就算不是自信满满,也不该是一副粘锅的咸鱼样啊。

穆知枝一脸震惊加慌张,看得夏橙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诈她了。

她摸了摸穆知枝的脑袋,轻轻揉了两把,“我开玩笑的,虽然这场戏的确比较生,但还不至于没有信心。”

穆知枝也不在意被揉了,抬头怀疑地看着她,“真的?”

夏橙认真道:“真的。”

系统:“你骗人,你心跳比平时快。”

“这说明我心脏健康有活力。”

“宿主,你说你紧张个啥呢,不就是一场戏吗?”

夏橙沉默片刻,在心里回复他,“这是我能接到的最好资源,对我的重要程度大概就相当于,做对这道题保送北大一样。”

系统表示理解不了,“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我问的不是重要不重要,是你为什么紧张啊,明明试上一场时你还那么冷静……不都是试戏吗?”

“都是考试,平时考和期末考的区别在哪?”

系统:“题更难了,审卷老师更严格了,挂科率更高了?”

“锤子你挺了解的嘛。”

“哪里,还是因为你们网上东西全,潜入一查就查着了。”

穆知枝在外面坐立不安。一边安慰自己说,学霸总爱说自己没信心考砸了发挥不好;

一边又赌誓这个角色能到手,她就陪着夏橙当一个月的长耳朵兔子。

人一紧张起来,总觉得时间过得很慢,穆知枝觉得过了一个小时夏橙才出来,事实上一刻钟不到。

她赶紧迎上去,拼命眨巴眨巴眼,像是高考考场外的家长,不知道到底说什么比较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感觉还不错。”夏橙神色正常,还弯了弯嘴角,“正常发挥。”

对手戏没有对手,仅靠自己发挥,本来就不太容易,幸好她挺习惯的,和上一场相比只是略微逊色,尚属于正常范围内。

穆知枝犹疑地看了她好几眼,她没能亲眼看着,也不清楚实际情况,只好问:“导演呢,他们有说什么吗?定下来了没?”

“哪有试戏当天就定的,”夏橙活动活动僵硬的脖子,“至于导演他们,说的内容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

她的优势缺点说得很准,参考价值很高,只是其他方面……

两个人精儿聚在一起,你一言我一语,看起来什么都说了,实际上压根没什么信息量。

“你觉得夏橙怎么样?”等到夏橙出去之后,副导演问道。

“如果说的是演技的话,和老戏骨比起来还逊色不少,”乔导演沉吟片刻,“但在现在的明星里,算是拔尖的了。”

副导演问:“你就只看演技?”

“不然呢?现在已有的演员影响力足够了,不需要为了噱头和宣传而选人,不看演技难道要看脸?”

“你最初找到夏橙,不就是奔着她身上的热度和争议度去的?”

“你也太不给我留面子了点。”乔正清老脸有点挂不住,轻咳一声,“我当然是奔着这个去的,再加上那个角色对她来说真的不难……但我没想到她拒绝了。”

还拒绝得那么干脆。

纵使她当时的语气再委婉,也挡不住话里的不容置喙。

“但你后来又给她机会了。”

副导演起身给自己接杯水泡茶,也懒得过那一系列的步骤,直接往杯里放茶叶。

茶叶是装在青桔里的,他趁着杯里小圆球上下浮动的间隙,赶紧开口。

“我没给她机会,”乔导笑笑,笑出了两条清晰可见的法令纹,“是她自己抢过去的。”

“哦?”

“人没直接说,这角色我不演。而是顺着我的话题,一本正经地和我谈原著、谈剧本、谈人物……必须要说,这姑娘说话挺有水平的,有几分见地。”

他停了停,“不然我也不会任由她不动声色地把话题转移到女二身上了。”

“然后顺理成章,你就让她过来试戏了?”

“是啊,无论选不选他,反正咱们不吃亏。而且这姑娘挺有胆量的,在话里给我下套不说,为了不让自己形象固化,拼着自己的前途也要赌一把……这脾气挺像我闺女的。”

副导演悠哉地抿了口茶,“别告诉我是因为这个。”

“当然不是,这脾气更像一个“演员”。”

字面意思上的演员。

用心演戏具有职业操守的真正的演员。

“虽然我不知道她能不能演好这个角色,就凭这点,我就愿意给她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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