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子（1/2）

杨婵施法聚魂，牛素素不好就此离开，便在她身侧护法，晚生不敢惊扰杨婵，小声道：“还好我们运气不错，捡到宝莲灯。”

牛素素点头表示赞同，心中却想，傻孩子，哪有什么好运气，明明是你爹云头张望，看见我们了，这才故意将宝莲灯击落在我们附近。

天规未成形前，宝莲灯尚能与之抗衡，杨戬想让她去救杨婵。

昭告三界肯定是玉帝的意思，但杨戬既未争取，便是寄希望于下界暗棋，牛素素进山时察觉到杨戬神识在华山探索，似是在等人，神识扩散到她身边时，骤然撤去，而后牛素素便感觉到杨戬在看她。

他手头的人牛素素十分有数，虽有几个不在天庭视线里的帮手，但这时多半都是不能乱动的，所以唯有她，是颗活子，所以杨戬等的就是她，他寄希望于她。

好在她没辜负杨戬这份信任，拿到宝莲灯后第一时间往杨婵那边去，只是没想到彦昌竟也来了，用肉身挡住了天规，带着杨婵跑了。

杨婵脱身之后华山又有天兵增援，牛素素带着两个孩子躲过重重搜查，下了华山却失了杨婵踪迹，好在她知道宝莲灯口诀，宝莲灯又识她法力，一路指引着她往乾元山这边来，来的刚好，救了彦昌一命。

杨婵将彦昌魂魄聚拢，再三确认他无碍，只是陷入了沉睡，他魂魄在宝莲灯中休养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应该不日便会醒来，一颗心这才沉下来，起身作揖道：“杨婵拜谢前辈大恩。”

“福生无量天尊，此乃天命，道友不必谢我。”

“三圣母可还记得我？”

杨婵循声望过去，这才发现救命恩人是一行三人，两个小道童笑嘻嘻的，前不久刚见过，一个叫晚生，一个叫小玉。

杨婵恍然大悟：“前辈原是斩北海幽龙之人，真是功德无量。”

牛素素礼貌性笑笑，还是那句：“此乃天命。”

她自知出现的太过巧合，任谁看来都是疑点重重，只怕杨婵反应过来便要问东问西，正要与杨婵告别，晚生这不安分的小子便已套着近乎凑了上去，问杨婵道：“圣母娘娘，都说二郎真君宠妹，当真只因你思凡，便要将你压在华山之下？”

这其中种种皆不可与外人道，杨婵点头道：“法不容情，我二哥掌管天规，更要以身作则。”

“我不信，”晚生道：“他绝不会这样做。”

牛素素泼他冷水：“你见过司法天神几次，就自以为了解他？”

“我虽不了解司法天神，但我同她一样有姐妹，”他看向小玉：“换做我，要是姐……师姐思凡，我宁可不做司法天神了，也该让师姐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杨婵心想，这话倒是和二哥不谋而合，赤子之心弥足珍贵，这孩子若是千万年后依旧如此，将来肯定也是个能名扬三界的人物。

“人与人是不同的，这世上有为了亲人宁愿做妖怪的人，也有为了规矩杀妹妹的人，你又如何确定杨戬与你是一样的人？”牛素素比杨婵更了解自己的儿子，所以杨婵往好处想，她却往坏处想。

这孩子太像小时候的杨戬了，天资聪颖，读书修道都顺顺当当，没吃过什么亏，养成了个狂妄自大的性子，以后要摔跟头的。

晚生被怼的没话说，沉默下来，整个人都气鼓鼓的。

“我这徒弟顽劣，让三圣母见笑了。”

“哪里，二位小道友皆具灵性，日后必成大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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