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1/2）

关于文理选择的问题, 顾铮在此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 只问过这一次。

乐初只当他随口一问, 自然没放在心上。

期末考试过后，顾铮开始重新备考竞赛。

上个月, 全国数学竞赛成绩公布, 顾铮虽然获得了全国二等奖, 但距离他想要去的学校而言, 还是不够好。

适逢现在放寒假，顾铮索性每天都泡在市图书馆里自习。

初时只有乐初陪在他身边, 预习高二课本。

渐渐, 乐初身边多了秦乔。

秦乔又带来周荇, 加上随后在楼下自习室里，偶遇的陶宁和贺珏。

一行六人的自习队伍, 终于固定。

自习一直进行到农历腊月二十九。

最后留下的只有乐初和顾铮。

两人也从市图书馆, 转战到顾铮家里。

随后过年。

乐初家里亲戚不多。

外公外婆又上了年纪, 大多都是晚辈或者外公的学生们，带着年货来家里看望两位老人。

每每看到坐在一旁安静看书或吃零食的乐初，目光中总不免平添几分怜悯。

乐初最不耐烦看到别人这种目光。

通常坐一会儿后，就自顾自地躲回房间，等客人离开, 再回到客厅, 继续吃零食。

这些年, 随着二老年纪大了。

老人家开始跟着北京卫视的《养生堂》栏目, 学起养生。家里饭菜的口味变得少盐少油的同时, 连往年过年经常做的糖醋鱼和炸藕合都被外婆取消了。

乐初一颗颗嚼着坚果，越发觉得越长大，越对新年没了兴趣。

连着，小时候对过新年的期待，也变得可有可无。

毕竟，不论红包还是新衣，在她渐渐长大的这些年里，已经越来越不需要通过过新年来获得了。

新年过得实在缺善可陈。

唯一的惊喜，大约就是初五那天，乐初忽然发现，顾铮竟然将家搬到了她家对面。

此前，顾铮说要外出几天，还说回来会给乐初一个惊喜。

乐初只当他要回老家过年，问都没多问一句。

谁想到，顾铮竟然是憋着这么大的一个惊喜。

“同桌，”乐初高兴地几乎两眼发光，“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吗？”

“嗯。”顾铮笑着点头。

背后的空房子，随着搬家工人不停地进出，逐渐被填满。

顾铮看了一眼，左右不需要他做什么，便同乐初说了一句“稍等”，快步走到楼道外，从停在路边的一辆黑色吉普车中，拎出几袋礼物，拿在手里。

这才重新回来。

“走吧。”他扬眉示意乐初，“我还没给外公外婆拜年呢。”

两人一前一后地回了乐初家里。

乐初在前，刚行至客厅，就见沙发上，端坐着一位穿着军装的陌生男人，正在同外公说话。

男人的身姿挺拔，正襟危坐在双人沙发上，气势不凡。

乐初见他面生，又不像是外公的学生，便停在原地，没主动上前。

但许是察觉到她的目光，男人敏锐地偏过头来，如鹰般的目光直直落在乐初身上，看得人莫名生怯。

乐初怔怔地回视对方，眨眨眼，才想起还没喊人，忙张张嘴，小声地喊了一句：“叔叔好。”

下一秒，男人听着她软糯的声音，竟忽地笑了。

“是乐初吧？”

男人冷峻的眉眼随之变得温润，不热切，却更叫人舒适。

“我姓顾，顾焰齐。比你爸虚长两岁。你要喊我伯伯的。”

“顾伯伯好。”

乐初从善如流地喊人，喊完不禁一怔——对方姓顾？

她下意识地去看顾铮，刚好见到顾铮和外婆一起走来。

外婆正在念叨顾铮：“又乱花钱，买那么多东西做什么？小孩子不要学大人那些客套。”

顾铮笑着点点头，也不反驳，只道：“都是特产，见到了就忍不住想买回来给您们尝尝味道。”

顾铮有心，外婆心里自然高兴。

但想起他现在一个人过生活，又不免多说两句。

“下次不要这样了，你的钱自己收好就行，外公外婆老了，吃不了那么多。”

待顾铮应下，外婆又道：“你看，今天你爸还送来许多东西呢，你们两个哦……”

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

但顾铮好似此时才发现坐在沙发上的顾焰齐一般，慢慢地偏过头去，漆黑的眸扫过男人身上的军装，淡声开口：“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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