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三十章 死不足惜的是谁韩三笑惊跳……(2/2)
一路上我一直担忧不停,我希望我走到韩三笑的院子里还能看到他生龙活虎的样子,这几天我感觉到自己身边的人一直在消失。
韩三笑,你不能有事啊。
走到韩三笑院口,一股无言的不祥之兆将我压得喘不过气——他的院门没有关,院里一片狼籍,还有很粗鲁凌乱的脚印。
宋令箭与海漂已经在院中,海漂凝神盯着宋令箭,宋令箭正咬牙切齿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韩三笑。
因为韩三笑的床置在窗台以下,远远地平视根本看不见床上的他——
韩三笑怎么了?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的表情这么凝重?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想上前去看看韩三笑,问问宋令箭。
宋令箭:“把烛点上。”
海漂听话地从怀里拿出火折子,动作迟钝地打开盖子,吹着折子里的火星。虽然他不开口说话,但意思都懂。
宋令箭微俯着身,可能在给韩三笑治病,我几乎没怎么见过她救人的样子,现在也没有心情和闲功夫去观赏她认真圣洁的表情,只是一直揣着心在等待着什么结果。
大概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宋令箭轻吁了口气,安静地坐了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韩三笑,也只有这四下无人,她才肯放松一点点警惕,让自己像个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她很担心,我感觉得出来,有一瞬间,我都感觉到她已经放下了心中的仇恨,她是重视我们的,只不过她被仇恨冲毁了理智,要将我们拒在千里之外而已。若是有天我病重不起,她应该也会有这样的表情与担忧吧。
“喂!”床上的韩三笑突然说了话。
宋令箭向后靠了靠,依旧又变成了满不在乎的表情,她习惯了用冰冷包围自己的温暖,用锋利藏起自己的善意。
“你是有病吧,好端端的瞪着个眼睛躺死在地上,不知道的人这会儿以为你诈尸,早一刀了断了你。”宋令箭冷冷道。
韩三笑的声音很无力,连咳带喘道:“你才是有病吧,我好好的躺在自家院子里乘凉晒太阳,你把我搬到床上来干嘛?——我还没说你呢,刚才还那么副德性副东西大嗓门的把人家赶走,现在你倒脸皮不穿箭,跑到我家里蹭烛火来了。”
宋令箭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的小十一 郎:“若不是它跑来我家,我才不稀罕你这狗窝!”
“你家才是狗窝。”韩三笑病了还不忘吵架,只是声音有气无力,听着叫人心疼。
宋令箭起身要走。
“喂,我开个玩笑,你不会当真吧?你不会这么小气吧——”韩三笑想去抓宋令箭,却起不了身。
宋令箭粗鲁地推醒了正在小睡的海漂,自己抬脚就向外走。她总是这样阴晴不定,难以捉摸到令人害怕。
我连忙在筐后将自己藏好。
两人快步走出来,宋令箭也根本不在乎海漂踉跄无力的步伐,飞一样地向前管自己走。
海漂慢慢地转头看了我所在的破筐一眼,那一眼似乎带着点笑意,难道他发现我了?
韩三笑在屋里轻声道:“关键时刻,还是你帮了我。”
我心中很是酸涩,是啊,关键时刻,能帮到他的,总是宋令箭,我只能这样暗落地呆在边上,除了干着急什么也做不了。
认真一看,原来韩三笑是在跟小十一郎说话,这会儿他正把小十一郎当枕头抱着在睡,小十一郎挣扎不成只好屈从。
我轻轻走进院子,韩三笑沉睡未被惊醒,满脸倦容,像是好几天都未曾睡过一样,我将他拂在脸上的发丝拂到他耳后,却发现他双耳边上都有血渍,那血渍并不陈旧,但已经干涸——
下午他躺在宋令箭院中睡觉的时候,明明耳边还干干净净没有血渍,难道是他回来后流的?他耳朵怎么了?他耳力向来很好,怎么会流血?
“韩三笑,你不要有事——我没有生你们的气,为你们做的一切,我从来没有觉得委屈,也不后悔。我有你们很快乐,我只是,不敢想像没有你们的日子。”我沾着温热的茶水为他擦去耳边的血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幼稚无知的错误。
韩三笑突然握住了我的手!
我吓了一大跳,他的手滚烫无比,蛮力十足,怎么都挣脱不了!
“红颜。”韩三笑睁开眼睛,眼中精光一闪,显得无比认真。
我瞪着他。
“红颜,原谅我。”韩三笑说完又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我一愣 ,这是我第一次从他嘴时听到不属于这里的陌生的名字,红颜?红颜是谁?</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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