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如从前的你,白衣小少年夏源小月光……(1/2)
走出小院,紫君顿觉呼吸无比顺畅,刚才屋子里压抑的空气几乎让她窒息。
于是,她快步走出小区,径直朝着自己最常去的那条街的方向奔去,她觉得此时此刻要远离爸爸和大伯那群人——奶奶才刚走,两个人就闹得不愉快,还当着那么多亲戚朋友的面,这真的是很丢人!
说起来有些人可能不信,不管一个家族是大是小,是富是穷,素质是高是低,只要是牵扯到与利益相关的事,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轻则言语之间有摩擦,重则拳脚相加,闹出人命。
那句老话叫“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直白但描述的极其准确,一个“利”字,扼杀了多少情感,又泯灭了多少良心。
奶奶家附近的这条小街已经存在很多年了,从紫君记事开始,它就一直在,几次大规模的拆迁改造也没能伤着它分毫。
虽说店铺大多都很老旧,但足以满足附近居民的日常所需。紫君在很小的年纪里便曾无数次和奶奶一起走过这里,那些熟悉的门头和经典的老味道——金灿灿的酥烧饼、鲜美的小云吞、脆嫩可口的烤鸭,还有许许多多让人难以忘怀的小吃,只要紫君喜欢,奶奶都会一样不少地买给她。
紫君走在街道上,看着一家家跟奶奶逛过的小店,看着那些可口的小食,胃里不停的在翻腾,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有心情再品一遍这条街上的美味了。
“烧饼啰,一块钱一块!”烧饼摊老板从炉子里飞快地夹出一块块烧饼,边利索地将它们码放整齐边吆喝着,又忙不迭地问摊前的中年男顾客:“甜的还是咸的?”
“甜的,来三块!老人家好这一口!”男顾客回过头望着背后坐在轮椅上的白发老人,笑呵呵地说道,那应该是他的母亲或岳母辈的人物。
紫君的眼神在那家店停留了一下,继续朝前走。
“哎哟……”紫君刚走两步,膝盖就被什么东西迎面撞了一下,力量不大,软绵绵的。低头一看,竟是个三两岁的小娃娃,手里还拿着个棉花糖,紫君见他险些摔倒,忙伸手拉住了。
小男孩也不看紫君,带着笑意的眼神四处飘散,嘴里说着:“奶奶,奶奶!要吃蛋糕!”
显然,他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小飞!”紫君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穿花衣服、手拎水果的中年女子已经将孩子拉到了自己面前。
“看看,让你慢点跑,等等奶奶!不听话,差点摔倒吧?”随即那人又抬起头,对紫君用抱歉的口气笑道,“姑娘,不好意思,孩子小,不懂事!没撞着哪里吧?”
紫君忙摇摇头,说没有。
那中年女子又教育小男孩道:“小飞,你刚才撞到阿姨了,快跟阿姨说对不起!小朋友要懂礼貌哦!”
小男孩撅噘嘴,有些不情愿,但片刻后还是把小脑袋高高地抬起来,一双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紫君,奶声奶气地说道:
“阿姨,对不起!”
紫君轻轻地笑了下,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答道:
“没事。”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有人出生,也每天都有人死去。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而停止转动,世界因不会因为哪个人就停止前进的步伐。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每个人都在过着自己的生活,有人笑就有人哭,有人悲伤就有人快乐,亘古不变的规律。
紫君目送着中年女子牵着小朋友离开,想起曾经的自己也被奶奶这样牵着手走在这条路上,心里愈加难受,她吸了吸鼻子,把快掉落的眼泪忍了回去。
再向前走,拐过几个弯就是去往紫君高中就读的学校的路了。
一直以来,她都很享受这一带的氛围,就像现在这样,路两旁齐刷刷地立着两排高大的梧桐,直冲云霄的树荫从头顶上洒下来,只留下一缕缕阳光斑驳的映在马路上。
奶奶家附近的人文气息很浓厚,从幼儿园到大学,从博物馆、美术馆到公园,还有各色画廊、展览馆都有,紫君从小就是在这一片文化氛围的滋养之下成长起来的。
爷爷奶奶都是教师,对紫君和妹妹紫菱的教育自然重视,在别的孩子还在院子里玩闹的时候,紫君就已经懂得要乖乖地坐在屋子里背书、写字了。
虽然紫君的成绩不如紫菱,尤其是在理科方面更是差得可以,但文科一直都是她的心头好。唐诗、宋词、历史、小说,传记、游记、戏曲、经书,紫君随手拿来就读,喜欢的仔仔细细能读好多遍,不喜欢的也不强求,一目十行便罢。
紫君喜欢读故事,更喜欢写故事,这是她小学二年级就定下的目标,从未改变。可能,这和奶奶的影响有很大的关系吧,吴老师是教语文的,年幼的紫君在她怀里听过无数的诗词歌赋,童话传奇。
想着从前的种种,紫君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走到了自己高中时候的校园门口。因为正值暑假期间,正门关着,从外向里望去可以看见通往教学楼的道路和钟楼。校园里应该很静吧,紫君呆呆地立在门口,冲着那条长长的路发呆。
高中时代对紫君而言已经过了快十二年了,十二年一个轮回,曾经的同学都已经逐渐疏远,偶尔有那么几个关系好的还保持着联系,就算是难得了。紫君大学毕业后的日子可谓是过得乱七八糟,连大学同学都疏于沟通、联络,就更别说中学的同学了。
其实不联系也好,无非是谁升职了,谁结婚了,谁生了孩子,谁出国了。最近就更可怕了,听说同学的同学都已经有离婚的了。
或许,这才是生活最真实的一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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