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半吉“诸事无常,自有潇洒意。”……(1/2)
艾然喜欢过一个人。
那个人是高中时期学校校医室的医生。
那个时候艾然因为父母期望过高,学习压力过大导致了经常性头晕。艾然就是在一次头晕之后才遇到那个人的。班上男生把她送到校医室里休息,她一睁眼就看到一个清秀的背影正在敲打键盘。
“你醒了?要喝点儿水吗?”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儿回了头,“我看你没有发烧,是不是没休息好所以晕倒了?”
艾然对校医的印象还停留在感冒了开冲剂,中暑了来点儿藿香正气,外带给人提供酒精创可贴的人。
“我没事了,谢谢。请问现在第几节课了?”
“第四节课才上了没十分钟,你吃早饭了吗?”女孩挪到床边的木椅子上坐着。艾然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桂花的味道。
“你的香水,很好闻...”
“是吗?谢谢。”女孩有些惊诧,转而微微笑起来,“我是刚来校医室工作的张医生,你有什么不舒服可以来找我,我听说你的情况了,你有没有去正规医院做过检查呢?”
“.....”艾然听了这话无数遍,无奈回应,“我检查都做过了,没有任何问题,就是昨天没有休息好。”
“那行,你看你自己要不要再休息一下,马上也要到午饭时间了,我要去打饭了。”她笑着起身,脱掉了白大褂,拿着放在桌上的饭盒准备出门,“如果你要回去帮我把门带上,我拿了钥匙。”说着又朝她晃了晃手里的钥匙,艾然看清了她的胸牌——张佩。
后来,她给班主任和父母打了电话沟通,希望他们能减轻压力;后来,艾然专程去感谢她,又和她聊了很久的天;再后来艾然经常在空闲时刻往校医室跑,张晓在放药的柜子下面藏了一盒她爱吃的巧克力,她也经常躺在病床上读张佩桌上的那些书。
\"我在台上偷眼看你,\"你把系着彩带的文凭交给我,\"要不是中国风俗如此,我一走下台来就要把它送到你面前去的。”
每当读到张晓风的这段话,艾然都幻想,如果自己毕业了也会这样做吧,会把代表着荣耀和完成的红丝带取下来系在校医室的门把手上。但又会焦虑,这样含蓄又热烈的方式她会不会喜欢?或许自己应该送点儿花?再和她合影一下?
艾然在那个时刻真切感受到了那些不切实际和罗曼蒂克小说都是真实。幸福的在床上翻来滚去。
“小猴子又在干嘛呢,还不赶紧下来吃饭。”张佩的饭盒早就从一个变成了两个,摞在手上还有些不好拿。
艾然笑嘻嘻得接过来放着,又转身去洗筷子。
“你行不行了,张晓风也当漫画书看?乐个什么劲儿。”张佩顺手理好床单,把书合好放在枕边,“这篇挺有名的,怎么,小姑娘思春啊?快和姐姐说说,我给你出出主意。”
“书是你的书,我不过随便看,思春少女应该是你吧。”艾然一边嚼着鸡肉一边说。
“不过闲来看看,再说,我现在还准备考试呢,不像你们还没读大学的年轻人,时间多。”张佩拨弄着碗里的番茄,红色的汁水越晕越宽。
“那你之后,是要去读书吗?”艾然停了动作,将一根骨头扯了出来盯着。
“嗯,我父母让我来当校医就是想着有时间复习,我之前没考上,还想再试一次。”
“那你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要考试了,你太不仗义了,都不跟我讲。我天天来打搅你,你也不能专心复习了。”骨头被拨弄进了垃圾桶,发出kua的声音。
“没事儿,反正这次的学校基本是稳上的。”
“我吃饱啦,你好好复习,我也好好复习。我没想好上哪个学校,但是分越高越好选嘛!”
“好,你也要加油。”
后来艾然毕业了,张佩已经去到大学快一年,她们很久没有联系过。毕业照那天她和所有人一样四处合影,写同学录。原来毕业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系着红带子的文凭,只有一个很小的本儿。她站在校医室门口,请路过的同学帮忙拍了一张合影,最后拔下自己头上的黑色皮筋,绑在了门把手上。
“张佩,我毕业了。”她把照片洗出来,在背后留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塞进信封里寄了出去。或许那个学校的其他张佩会收到,或许她根本不会去找信,或许这种小东西会寄丢。
但是她毕业了,张佩得知道。
哪怕她从这段懵懂的感情里毕业这件事张佩这辈子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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