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不如捎我一程做个伴儿吧……(2/2)
兆吾伸手探向秦臻腰间,惊得秦臻一激灵。好在这厮并没有触碰到他腰上的痒肉,只是点了点他腰间挂着的短玉哨子,问道,“这哨子可是贞妃娘娘的旧物?我是娘娘的一位故人。”
秦臻又仔细打量他,贞太妃是他已故的娘亲,她未嫁给先帝时原本是承天道观的一名道姑。秦臻儿时还常常去那道观里小住,但实在不记得那里有道号兆吾的人。
兆吾从火堆里扒拉出来一块地瓜,一面剥开一面啧啧道,“大人先还说借宿我这儿必有重谢,现在却连捎我一程都不愿意了?”
秦臻让那地瓜的甜香打断了思绪,赶车几日,净吃了些干粮冷水,此时饥肠辘辘的燕王十分不雅的盯着别人手中的吃食。
他讪讪地开口道,“倒也顺路,只是本王这一路有些凶险,兆吾君不介意吗?”
兆吾瞧着他盯着地瓜的两只圆溜溜的眼睛,心道,果然还是十分好骗。他将剥开的地瓜递过去一半,笑道,“如此就多谢大人了,虽说路途凶险,我也不会抛下大人跑路的。”
秦臻专心啃起地瓜来,此时坐在火堆旁,吃着这热乎乎的地瓜,倒不觉得这生辰太冷清了。
两人啃完了地瓜,火堆渐渐熄了。兆吾起身,面朝东边,展了展筋骨道,“大人,时将破晓。”
秦臻也随他站起来。此时遥遥东方,山雾霁散,红日自山脚默默出了头。
少年燕王深深呼吸,日光乍现让他微微眯了双眼,也许长夜过后,等待他的不只有危险和麻烦,还有一点柔和。如此想来,心中怅然稍散。
他侧头看向身边的兆吾,那人也正在看着他,狭长的双眼弯弯的有笑意。秦臻听见他开口道,“大人,生辰快乐!”
秦臻吃了一惊,“兆吾君怎知今日是本王生辰?”
那道士颇自得道,“贫道修卜算之术,算出来的。”
寻常卜算之术,应是知人生辰八字,算人时运气数,哪有凭空测算人生辰的道理?秦臻心道,这人定不是什么正经道士!嘴上笑骂道,“胡诌!”
岂料那厮又接着信口道,“大人乃天命之子,此去京城吉人天相,莫再愁眉不展了。”
秦臻听了他这吉祥话儿,气不打一处来,撇了撇嘴抱怨道,“天命之子?你可快别胡说八道了!我这三年来霉运连连,此去京城能平安接出小妹都算阿弥陀佛了!”说着转身进屋,自去收整行装了。
第二日清晨,秦臻靠坐在马车中的窄座上,开始为夜里贪人家半块烤红薯深深后悔。
那假道士一大清早收点了几件粗布衣裳,给那柴扉上了一把黄铜锁,欣欣然同他们出了门。此时正同秦臻挤在唯一的马车上。
这车是中途为避人耳目换过的,格外狭小。那厮伸着一双长腿,脚尖几乎蹭到秦臻脚边,害的秦臻只能曲着膝。
秦臻昨夜失眠,本来昏昏欲睡,谁知这好死不死的假道士偏要同他没话找话。
兆吾从马车角落的铁匣子里抽出几幅画卷,发现那几幅画上画的都是身姿窈窕,面若桃李的美人。兆吾眯着双眼盯着那落款处的“秦臻”二字问道,“这是大人做的画?”
秦臻哈欠连连的敷衍道,“是啊,兆吾君觉得如何,美吗?”
那假道士没好气的道,“大人倒是见识过不少美人呐!”
秦臻听他怪里怪气,不想搭理他,他此时只想速速约会周公。没成想,好梦还没做成,前方卫兵的马蹄突然停住,刀剑出鞘之声惊醒了他。
“前有埋伏!”门帘外的敬献一跃而起。
秦臻欲向外探身,兆吾却更快的起身挡在了他前面,“大人不可露面。”
他压低音量,抄起破布包翻出了一顶黑纱罩,不待燕王反应,兜头套给了他。
马车前头四名卫兵的马被山路上的陷阱伤了腿,四人已经和十多个手持大刀的壮汉撕扯起来,伏击者看起来像一伙山匪,虽然人数不少,但算不得大凶大恶。
秦臻在车内不但解了头发,还迅速解了锦缎外袍。假道士回过身,正看见身着中衣的小王爷在他布包里翻出一件粗布衣裳,“借兆吾君外衣一用。”
匆忙抬头,秦臻忽然发现假道士直勾勾的看着他肩颈,没好气的骂道,“看什么?昨晚还没看够!”
那道士严肃的脸上透出不怀好意的笑来,“昨夜天黑,没看清楚。”坏笑完了又一本正经道,“外面像是一伙山匪。”
秦臻准备散些财物下去,既然是山匪,说不定能破财免灾。可惜他这霉运还远未到头,昨夜暴雨冲刷,山体松动,马车后高坡上的山石不知被何人推动,正轰隆隆翻滚下来。
秦臻匆忙跳出马车,兆吾一把抓过他的腰,一手解了拉车的马,两人一同跳上马背。
秦臻悲催的叹了口气道,“兆吾君,你不是说本王吉人天相的吗?怎地才走了半日又遭了山匪?” 转而扬声向侍卫发号施令,“敬献拖住东边!燕齐放雾!弃车走!”
兆吾看他危机之中也还算镇定,想来着一路上伏击暗算已经见识了不少,温声道,“小灾小难罢了,我不会丢下大人的!”
兆吾一手环绕过秦臻的腰持着缰绳,一手扬着马鞭。身后落石滚滚,两人乘着马匹向着前面群匪的缝隙中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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