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大人好腰身!(2/2)
秦臻一夜无梦,醒的格外晚些,睁眼时兆吾已经不在身旁了。
他匆匆穿衣下床,一推门,就看到前院内兆吾正在练剑。清晨好闻的空气里,穿白袍的兆吾手执木剑,脚下步法沉稳,手中招式却快如闪电。
秦臻走近了些,兆吾忽然挽着剑花刺向他肩膀。秦臻本能的稍微躲避,兆吾又往前逼了一步,木剑尖端堪堪落在秦臻肩头。
秦臻与他对视,这人眼里分明没有一丝狠厉,还带着一点藏在深处的笑意。秦臻开口道,“兆吾君好剑法。”
兆吾看他躲也不躲,嘴角的笑便憋不住了,扬声道,“大人如此不戒备,可是要丧命的。”
秦臻朝他迈了一步,“哦?你特意选一支木剑来要本王的命吗?”
兆吾大笑出声,挥动剑柄,从秦臻的肩膀上扫下了一片落叶,“大人可是看痴了?”
秦臻看着他的动作,顿时面皮发烫,原来自己自顾自盯着兆吾,已经在树下站了许久,全然沉浸其中。
兆吾笑完了,转身从屋中又取出一根木剑,抬手丢给秦臻道,“剑法光看是学不会的,大人过来练几招。”
秦臻正有此意,接过木剑,往后退了两步。他掂量着这木剑还算轻巧的,大约很适合他这样的新手,于是朝着兆吾一拱手,“兆吾君请赐教。”
谁知兆吾对他毫不客气,十几招过后,秦臻已经被兆吾的木剑赶得左避右闪,好不热闹。
正当他满头大汗躲避不及时,兆吾一剑削向他的腹部,秦臻步法迟钝来不及退后,只好向后一仰,凭着年少身体柔软,一个弯腰躲了过去。
兆吾收了剑,笑着大声赞道:“大人好腰!”秦臻气的牙痒,攥紧了木剑指着他道,“你这道士欺人太甚!”
兆吾听了,走上前取过他手中的木剑,温声道,“是我过分了,剑法急不得,以后逢朝堂休沐,大人都可以来找我练剑。”
秦臻勉强绷着嘴角,心中暗暗算着,同元皇帝的朝会逢五、逢十休沐,如此一来,他岂不是每隔五日就能顺理成章的来见兆吾了…
两人在草堂里用过早膳,一同坐在书案前,边翻卷宗边谈起近日秦臻办案遇到的事。
秦臻忍不住同兆吾倒苦水,将那三道审批念叨了一遍,又感慨道,“我这皇兄朝内防着赵将军,朝外防着南陵国,这皇位实在难坐,他日我若是坐在那椅子上,说不准被哪个权臣溜着走。”
兆吾伸手去点他的额头,“我家大人小小年纪都让那朝堂摧残老了。”顿了顿又道,“你若坐那皇位,我必陪你入朝堂。”
秦臻心里一阵暖,一时想不起他有什么正经问题要同兆吾讨教了。
倒是兆吾转头问道,“大人提到秦怀的人再上锦山,你以为他们有何所图?”
秦臻一拍脑门,正是这事这两日他还没有头绪。“先前用往生咒,看到那个额伊族人朝观主要我的底牌,我猜这方面可能还有什么是我们没想到的。”
“京中这些暗线,是我做天师时先皇托与我的,只能保你在京中周全,秦怀若真想搅弄风云,这些不是他最大的顾虑。”兆吾一面说着,一面从一大堆卷宗中抽出一卷,“若说还有什么值的他大费周章,可能是贞妃娘娘留给你的。”
秦臻听着他这话觉得哪里别扭,但是眼下有正事不好分心。他接过卷宗,细细读了一遍。其中记载着,贞太妃有一位娘家哥哥,曾在十多年前来京城中探望她,时任南境军中副将。
这卷宗是皇室起居注中的一卷,只记载了这位副将入宫出宫的时间,以及贞妃的一些赏赐,全文以郑副将指代,因此难以辨别这位副将具体是何人。
秦臻的娘亲,少年入道观修行,同家人早断了联系,就连秦臻也并不知自己还有一位娘舅。他不由得嗤笑了一声,“这么说来,我倒还有军中靠山了?”
他在燕州放养十几年,谁能想到,自以为是闲云野鹤,他父皇娘亲却似是早料到他与这皇位脱不了干系,他还真是,哭笑不得!
兆吾解释道,“先前观主用信鸟同我传递过消息。南境军地处偏远,观主可能也要靠这些信鸟与这位郑副将联系。南境军中未必知道观主罹难,可能还会送信回来,秦怀大约是想截获消息。”
秦臻心思飞转,一半想着如何赶在秦怀之前找到他这位舅舅,一半来回咂摸兆吾刚才的话。终究忍不住问出来,“合着我是父皇娘亲托孤留给兆吾君的?”那岂不是差了辈分?
兆吾如何也想不到秦臻思绪已经飘得十丈远了,只觉得他家小王爷有趣的很,笑着逗他,“大人你离题了。”
秦臻更急了,思路干脆越跑越远,“兆吾君留在我身边,为的就是辅佐我登上皇位?”难道这些日子的热络,全是本王想多了?
兆吾一时不知道这问题该如何答。帮助秦臻登位治国确实是他的天道使命,但若说没有旁的心思,那也太违心,他躲避了秦臻的双眼,尽量平平道,“若是大人不愿意,我自然也会想别的法子保你周全。”
仅仅是保你周全。秦臻心中忽然哀叹,果然他的桃花运不大对劲,肖想了多年的天师,对他只是十分忠义…
少年燕王不堪打击的抹了把脸,罢了,大约自己真的想多了。他将手中书卷收好,那上面还有许多兆吾做的标记。起身道,“谢兆吾君赐教,我还有公务,先回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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