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东宫 白雁秋胸口原本闷了一口血，……（1/2）

白雁秋胸口原本闷了一口血，听到这话，当胸受了重击，“哇”的一声喷射在地。

刘钦吓得脑袋拧转了九十度，帽子也由于惯性在头上游了一圈掉到了地上。他被鬼追着似的上前来，牵出身上一块干净的布料，跪在白雁秋面前把他的嘴角擦拭干净。

白渊虽对这个儿子爱护有加，然而心里那关还是没能过得去，愣了半晌，手指在掌心里来回摩擦，到底还是没有大动作，痴痴地望着一干下人把九殿下招呼下来，才徐徐地吐了口粗气。

洪盛稍微动容，大体还是保持着原先的姿势。

国王还在交织的无奈和愠怒中，面色铁青。

“洪盛！你好大的胆子！”

星移坛坛主被这一嗓子吓得不轻。

十四年前，星移坛的权力被限制之后，便一直受到上级的管制，直属于王都的日子也如南飞雁渐行渐远了。万人之上的时候，坛主尚且可以随时入宫面圣，只当朝中圣贤如对其空气视而不见。而这之后，两者之间的联系几乎只用奏疏维持，国王之容千金难见，没有上级开后门只能是一个虚无的幻想。

然而，这个雪夜，偏生是九殿下病得厉害到苟言生死，与国王争执不下的时候，又一届坛主——洪盛，就这样随随便便地请命进来了，这令谁都不能不遐想。

洪盛见龙颜大怒，当即把额头放到了地上，朗声道：“陛下，臣一片忠心，还请陛下听臣一言！”

白渊从鼻子里哼了一口气，竟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陛下，那恶蛟生性暴虐，用女子祭祀是不过治标不治本。陛下有所不知，星移坛成立之后，那怪物的性情见长，星移坛明面上对外宣称只送了九九八十一个女子与它，其实，这只是……冰山一角啊！陛下，臣再也吞不下这口气了……”

众人唏嘘一声。

“陛下，自十九世祭祀的法则定下之后，那恶蛟的贪欲每年都在增加，稍有不满，就发动海啸吞噬居民，我们也是担心昭告天下后人心惶惶，动乱又起，竭尽全坛之力才把它作乱的消息压下来，又送了另外的女子才平息的啊！”

国王的面色凝重，低低问道：“哦？那你们倒是送了多少？”

洪盛缓缓抬起头，撞上白渊阴森的目光又急忙退下，道：“去年，四百八十一个。”

这时却是刘钦开始说话了：“姓洪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白渊却悠悠道：“不是他胆子大，是星移坛越来越目中无人了，不动声色地把这个消息压了这么多年，，当真以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吗？”

洪盛：“陛下！历代坛主也是为黎民众生的权益考虑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他话语还没掐断，一只粗暴的手突然幽灵似的擒上脖颈，霎时间，全身血液都被限制在装着满腹经纶烂文章的脑壳里，又红又胀像个煮熟的猪头。

白雁秋终于控制不住脚下的力量，天旋地转后晕过去了。不省人事的前一秒他耳朵边传来国王的声音：“把他带到太子那里去。”

第二天，天幕阴沉，地上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像大地的白色细软。

白雁秋的修长玉身隐在床帐之中，却也隐约被白得发亮的雪晃得睁不开眼，等到眼前景物渐渐明晰，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己是在东宫！

“太荒谬了。”白雁秋自言自语，便有三个宫女一左一右前来，一个为他送水端茶，一个为他穿鞋更衣，一个伺候他洗脸。等到各番殷勤都享受完了，他才自顾自地去了太子的书房。

太子坐在一张桌案旁，桌上的香炉上狻猊神兽口中吐出缕缕香烟，把周遭渲染成一片高雅。

太子叹了口气，如释重负地丢开手中书，做了个“请坐”的动作。

白雁秋坐立不安，东宫是太子的专属，而他一个王子和太子共居一处，这不是有悖伦常又是怎么？

国王有他自己的算盘，至于是想让太子和九殿下两只蚂蚱争地盘斗得你死我活，还是想看一出太子自行让位的好戏，那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名为白玉，他清冷的眼神扫过白雁秋雪白的脸，嘴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微笑。

“大胆，见到太子还不下跪。”白玉冷不丁地冒出一句。

白雁秋顿时僵了。

太子被这表情逗到了，但鉴于要保持严肃，硬是把呼之欲出的笑吞进了肚子里。

“咳咳，怎么？被本太子的威严震慑到了吗？”

“大哥，你干什么呢……”白雁秋把被冷落的书卷捡起来塞到他手里：“书还看不看了？”

“看什么书？什么书中自有颜如玉，再好看都比不上我的老九弟。哈哈。”

白雁秋狠狠地咽了口唾沫，正襟危坐道：“大哥，我对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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