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失心计7(1/2)
余吉塬醒来的时候,看见灯下的吉安。
油灯的光芒,在她脸侧染上了一层明黄色的光晕,看起来安静而纯真。
发现他正在看着自己,吉安笑着说:“我让榆钱先回去了,省得夫人找不到你会担心。”
余吉塬撑手坐起来,笑得文雅又可爱,“我好像睡了很久。”他看上去精神十足,和之前温吞乏力的样子区别很大。吉安想:果然是‘吃得好,不如睡得饱!’
离开房间后,两人准备下楼,走到楼梯边时同时停住了脚步。
飞溅在墙上的血迹还没擦去,已经变成了暗红色。吉安看着宛如跃动的血点,说出她之前一直在考虑的打算:“少爷,我准备去义庄看看桃娘的尸体。”
余吉塬问∶“你怀疑什么?”
“我想知道,玉樱是怎么刺中桃娘的?”吉安心里有一种大胆的猜测,想要得到证实。
作为习医的人,余吉塬首先冒出来的念头是:尸体在夏天放了这么久,应该已经遍身绿斑肿胀,溃烂腐化。
他不太乐观地说:“天气这么热,恐怕桃娘的尸体早就不在了。而且,与命案相关,要有府衙文书才能查验。”
“我还是想去看看。”吉安决定要这么办。关于府衙的文书,她准备去找陈景黎帮忙。
下了楼后,他们沿着水塘边穿过院子。时间还不算晚,夜风习习中,前面喧闹的歌乐声还没停歇,竺香苑的鸨母似乎铁了心地要撑住门面。
往常这个时候,余吉塬都在正厅的楼上喝酒聊天。突然之间,这种日子就断了线。他看看身边的吉安,和她一起回家的感觉似乎更好,就像本该如此。
马车还停在竺香苑门外,余吉塬上车驾马,在回余府之前先送吉安去见陈景黎。
到了城西陈宅,余吉塬坐在车上等待。吉安叫开门后,请门房去给陈景黎传话。
内院里的陈景黎听说吉安在门外等着,一路疾走到门边才稍稍定了口气。黑漆大门微微一响,他迈出门槛,眼神锁定熟悉的身影后,朗声问道:“吉安,你怎么来了?”
距离不远的老榆树下,坐在车辕上的余吉塬,目光也追随着站在台阶上的吉安。
陈景黎说的话他听得很清楚。其中毫不掩饰的欣喜和关切,让余吉塬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沈吉安的这个师兄,为人真是热情。
吉安说∶“大黎哥,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我们进去坐下来慢慢说。”陈景黎毫不迟疑地招呼吉安道。
“太晚了,不方便进去打扰婶婶,”吉安摇摇头,“只是一件小事,在这里说就可以。”
陈景黎也不勉强,“那你说吧。”
“我想去义庄看一具尸体,是凶案的被害人。”吉安说得很慢,她有些担心陈景黎会追问原委,这样解释起来就太麻烦了。
好在陈景黎只是略微想了想,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没问题,明天一早我就去衙门里请人出文书。”
吉安很高兴,大黎哥从不让人失望。
陈景黎又说:“我看不如这样,明天等拿到文书以后,我和你一起去义庄。你一个女孩子,独自去那种地方不太好。”
大黎哥愿意陪她去,吉安正求之不得。单纯就这件案子来说,她也希望听听他的看法。
这样说定了以后,陈景黎送吉安上车。被当成车把式的余吉塬,暗中打量起这位殷勤又体贴的师兄。他身材魁梧,样貌英挺,看起来好像是个不错的家伙。
吉安在车上坐好,从窗里对陈景黎摆摆手。余吉塬用力一抖缰绳,马车风一般地蹿出去,将陈景黎‘路上小心’的嘱咐甩在身后。
小心什么?难道他会把车赶到沟里去?
夜深人静,马车在石板路上一气跑出了二里地才渐渐慢下来。夜风卷动着竹叶青的门帘,余吉塬的背影偶然从缝隙中惊鸿一现。
吉安以为他急着要赶回去,默默坐在后面也没有言语。
车慢下来后,余吉塬问:“你师兄他已经成家了吗?”
“还没有。”吉安奇怪他对陈景黎的婚事会感兴趣。
“那你觉得你师兄怎么样?”
这个吉安都不用想,笑着说:“大黎哥人很好。从小到大,除了四娘和明叔,他是对我最好的人。”
“原来是这样,那有机会我要好好谢谢他。”余吉塬明明说得很认真,听起来又怪怪的。
余吉塬这种‘表面客气,实际在划地盘’的说法,吉安没有领会到其中的真谛,爽快地说:“要是你愿意,下次我介绍你们认识。”
“不用下次,明天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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