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 41（2/2）

“陈潮又，今天周沛琛的话你听到没有？”

她在风里，清醒地发问。

又是良久的沉默，陈潮又脱了西装，披在她肩头，动作轻柔。

舒纾扯着嘴角笑，“说话。”

她步步紧逼。

“我听到了。”他声音喑哑。

“陈潮又，只要你一句话，我绝对不会和他在一起。”

陈潮又抬眸，看着面前的女孩，他看得仔细，只觉得她好像长大了，愈发像一朵玫瑰，此刻更像，眼神倔的，浑身竖满刺。

她迫切的，一次又一次，要他的回答。

他能说什么呢，他又配说什么。

他也曾跨过那条天堑，满腹爱念铺成通途，也曾不遗余力的筑血为浪，把沸腾滚烫的思念浇灭。他深深爱过她，也爱着她。

但今天就是了结。

他走近一步，眼底神色像是烟头昏暗的亮光，“舒纾，当初说分开的是你，你现在又是什么意思？嗯？”

“你是不是觉得我陈潮又非你不可？”

“你想听到什么？我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他嗤笑了一声，“是，我承认曾经是很喜欢你，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少了谁过不下去，我们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个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面前那个手指夹着烟的女孩安静的听完他说的话，身体颤抖着，一双微微上挑的眼睛强撑着，没有眨眼，却还是有一滴泪水滚落下来。

这么久了，他又看到她哭了。

该结束了吧，这一切，陈潮又在心里咬牙切齿。

“对不起……”

她声音颤抖着，难堪地闭了闭眼，泪水就哗啦哗啦的流了满脸，眼角亮晶晶的眼影还有眼线都花了，糊得一塌糊涂。

“我妈妈早就发现我们俩的事情了，我已经跟她保证我和你断了联系，但后来又被她发现，那天晚上我在我爸照片前跪了一夜，还发了毒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但我没办法……”

“陈潮又，我不知道你懂不懂，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她是我妈妈，我不能对不起她……”

“对不起……”

她一遍又一遍的呢喃着，全是对不起。

漫长的，青春的疼痛，再次袭来，铺天倒海翻滚而来，她哽咽着发不出声音。

往日的踽踽而行的孤独无奈，她揭开长好的痂，第一次鼓起勇气去展现给他看。

她只求他能留下来。

他看着眼前哭到慢慢蹲下的女孩，想起很久之前，也是这样，她蜷缩在一起哭得很伤心。那时候他如同神祇，伸手拉住她。

可现在他却双手放在兜里，他说：“算了吧，舒纾，你不是一直要我放过你吗，我放过你。”

算了吧。

在一片泪眼婆娑中，她看着他背影渐行渐远。

从此萧郎是路人。

不知道眼泪流了多久，哭到她觉得这辈子的眼泪都快流完了，腿也蹲麻了，她直起身来，跺了跺脚。脸上的泪痕都被风吹干了，黏在脸上，很疼。

心却不疼了，好像有一块儿地方空了，被风灌进去，吹得有呼啦的声音。

她反手扯过搭在肩上的西装，把脏兮兮的脸埋进去，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气息，她眷恋了一秒，使了劲揩脸，把鼻涕眼泪全部擦在上面。

然后走出露台，室内的暖气立刻包裹着全身。舒纾库面无表情的，抬起手，把那件西装丢进垃圾桶。